“……”
说着话,李末伸了个懒腰,起身出门。
走出院子,李末下意识地看向李马大爷家的方向。
“嗯!?”
以往这个点,早就有大骨浓汤的香气从马大爷家的院子里透出来。
前不久,马大爷家里甚至还被小偷光顾过,就为了他那一锅老汤。
可是今天,马大爷的家院门紧闭,似乎也未曾起灶生火。
“马大爷不在家!?”
李末愣了一下,却也未曾多想,转身便走向玄天馆的方向。
刚到衙门,李末便瞧见陈铁甲无精打采地靠在桌前,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里面分别放着不同颜色的粉磨,透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此刻,他正一勺一勺地将这些药粉混合在一起。
“小陈,你这是怎么了?”李末凑了过来,那刺鼻的味道更加浓烈。
“大人……”
陈铁甲抬头看了一眼,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别提了……自从城馆大人开始睡觉之后,差事反而多了起来。”陈铁甲忍不住道。
以前,顾长安不睡觉的时候,每天都靠【六龙拉肝】强撑着,反而不怎么过问衙门里的事,最多也就是偶尔去【死了么】照看照看生意。
可是如今,顾长安开始睡觉了,反而来了精神,开始过问衙门里的事务。
如此一来,陈铁甲这些衙卫身上的压力自然也繁重了起来。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每天晚上,他还要去相好的那边交公粮,日夜劳累,就算是一头骡子,那也吃不消啊。
“这些是什么东西?”
“牛枪粉,驴枪粉,虎枪粉,马枪粉,蛇枪粉,鸡枪粉,骡枪粉……”
陈铁甲打着哈欠,为李末一一介绍起来。
“你……你这也太拼了吧。”
“大人,你是不是还没有成亲?”陈铁甲突然开口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
“对于男人而言,只能让女人说不行了,不能让她们说不行。”陈铁甲傲然道。
“有什么区别吗?”李末随口问道。
“不行是对你的否定,不行了是对你的肯定……”陈铁甲咧嘴笑道:“大人说有没有区别?”
“你踏马的还真是个人才。”
“嘿嘿,见笑了……”
陈铁甲摇头笑道:“说到这种事情,大人应该比我有经验才对……当初,你在京城可是逛过【贤楼】的……那可是好地方……”
“嗯!?”
李末闻言眉头一挑,原本平静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你听谁说的?”
“那时候霸道剑种还有……”
话到此处,陈铁甲微微一顿,猛地打了个哈欠。
“你听谁说的?”李末沉重声音,再度问了一遍。
“听说什么?”
陈铁甲一脸茫然地看着李末,似乎有些听不明白这个问题。
此刻,李末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今天的衙门静寂得有些诡异,周围的衙卫都仿佛没有睡醒一般,他们的目光却是在此刻齐齐地看向李李末。
呼……
就在此时,一阵劲风呼啸而至,如同骨头弹动,瞬间便将众人掀翻。
陈铁甲一声闷哼,硬挺挺地倒在了桌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老李,你有事情瞒着我。”
一阵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末看也不看便知道是顾长安。
“什么意思?”李末转身望去。
顾长安一言不发,径直走到了陈铁甲的身前,他食指轻弹,抖动出奇异的频率。
紧接着,一抹紫黑色的云烟便从陈铁甲的脑袋里钻了出来,幽幽攒动,聚拢在顾长安的指尖。
“这是什么?”李末忍不住问道。
“这叫太虚毒……能够让人渐渐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最终迷失自我,被剥夺一切……”
顾长安盯着李末,沉声道:“这种毒具有极为可怕的传播性……接触久了,也会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