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川坐在了床边，万俟千星抱住了他。

“失去父母之后我总觉得这世间没什么可留恋的，人和人之间无非是勾心斗角利益交换。可是成为霍星羽，遇见师尊之后我才觉得活着很好，因为每天都可以见到你。”

陈明川如今本不该对万俟千星生怜悯之心，重回渡劫期之后，心也如同被冰封了，可是他不断跳动的心脏又在生疼。

万俟千星吐出了一口血，陈明川白色的袖子被染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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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认识你真的很开心，如果……我真的是霍星羽就好了。”

万俟千星偏过头看着陈明川，发现陈明川的眼眶红了之后，他伸手擦了擦陈明川的眼角。

“之前你因为我跌落过境界，我想你也是对我动过心的。”万俟千星勾了勾唇，“这样便也够了。”

万俟千星指尖感觉到了湿润，他愣了一下，看到了陈明川眼底的水光。

“谁让你以命换命，你不觉得对我来说有些残忍？”陈明川嗓音沙哑。

万俟千星说：“是我欠你的，况且我舍不得你死。如果我们两个人里注定要死一个，那个人会是我。”

“我不要你救，”陈明川说：“你的命我还给你，不动钟在哪里？”

万俟千星笑了笑，“早就被我毁了。”

“师尊，你能这样说我很开心。如果脱离无情道，你一定会爱上我对不对？也或者你就是这样的人，即便不爱我，也不想欠我的，换成别人你也会把命还给他。”

陈明川想说些什么，但是万俟千星的脸色却是已经灰败了起来。

万俟千星最后再看了陈明川一眼，恍惚间，他又想起了那年在万清宗学堂，他和坐在树上的陈明川对视了一眼，或许从那一眼开始，命运的画卷便不由分说地展开了。

万俟千星想要再跟陈明川说一声再见，然而他却开不了口了，最后他也只是动了动唇，一双饱含眷恋的眼睛却闭上了。

“师尊，再见了。”

他在心里说道。

陈明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明明不应该感觉到心痛，但他的心脏的确在抽痛，像是有针在扎。

他感受到万俟千星已经没有气息了，于是他就这样抱着万俟千星呆坐了许久。

“如果不修无情道，我会爱上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