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父沉默片刻,道:“你这几年有点膨胀了,性子越来越骄横,唯我独尊。不是我说你,你真的该收敛一些,不然早晚得惹出祸事。我知道你是为儿子好,不想让他们结婚,那就管好儿子。你冲着李南照骂那些话,实在是不堪入耳。”
“咱们明明说好去李家好好聊,问出文焕的下落就行,结果你上去就朝老太太动手,我拦都拦不住。你这是私闯民宅行凶,老太太年纪大了,万一被你弄出个好歹来,万一李家报警,你想过后果吗?”
张父越说越心烦:“本来咱们反对儿子跟李南照在一起,别人也挑不出错来,咱们是占理的,谁家父母也不能答应儿子娶这种人家的姑娘。可你看看现在闹的,于情于理都是咱们的错,嚣张跋扈到冲上门打老人,说得过去吗?一旦曝光出去,咱们一家人的工作还要不要了?”
张母这才感觉到后怕,心里一阵阵慌乱。可她强横惯了,哪怕心里慌了,嘴上也决不服软,依然梗着脖子不吭声。
张父又道:“你现在还看不清楚形势吗?是咱们的儿子非要跟李南照在一起,李南照已经对这段感情失望了。”
张母又难受起来,厉声骂道:“她凭什么呀?她算个什么东西,咱们文焕哪里不如她?”
张父被她突然尖利的发声吓了一跳,他真有点怒气上头,想一巴掌扇掉她的顽固。
“月娇,你别老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话行吗?早晚得招祸。放下你那可笑的优越感,该给人道歉就道歉,这事才有可能解决好。说实话,我并不在乎也不关心李南照的想法,因为她不是我的什么人。但是我在乎儿子的感受,我不想因为一个李南照就跟儿子闹得离心。哪怕他们真要分手,也不该闹腾得这么难看,让儿子往后每次回想起这段感情就难受,就恨我们。”
张父想起育儿二十几年的种种,忍不住感慨:“我们希望文焕幸福,也希望他以后过得轻松,这两者之间并不矛盾。你要是继续这么冲动暴躁、做事不顾大局,你可能会失去儿子的信任和敬重,甚至是让他厌恶记恨一辈子,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张母微微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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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父看她听进去了,道:“你这样张狂逼迫,万一李南照一气之下就是要跟你作对,非要跟文焕搅和到底,你上哪儿哭去?人家一个年轻姑娘都比你大气,都愿意好聚好散了,咱们是不是也该拿出长辈的气度,好好把这事解决了?”
张母又怒了:“又想让我去道歉是不是?上回我没给她准备见面礼,你也是逼我跟你去道歉。这回我都挨了她一顿打还要道歉,凭什么啊?我就该捧着她、惯着她吗?她算个什么东西!”
被人摁在地上掌掴,她这辈子还没受过这种屈辱,足够她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还让她去跟李南照道歉,是想逼死她吗?
张父看她又炸起来了,彻底无语,合着他苦口婆心说这么一大通都是放屁!
她就是钻牛角尖跟李南照过不去,根本看不清形势。
罢了,罢了,不指望她。
张父出了茶室就给张文焕打电话,说想备一份厚礼去李南照家道歉。
道歉是为了全双方的面子,更是为了让儿子不那么难堪。
张文焕疲惫地说:“爸,别费劲了,现在我跟南照在面谈,晚点儿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