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垢和尚听他这么说,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微微叹口气表示可惜,随即说道:“二位行侠仗义,除魔卫道,按说如此行径,老僧原不该乘机为难,更何况二位还将我少林至宝送回,无论如何都该报答。只是如今我少林寺遇到了麻烦,若为施主治疗,只怕难关难过,若不治疗,又怕错过了这次机会,日后未必有机会报二位恩德。又见少侠资质极佳,我少林无字辈之下殊无如此根底深厚之人,因此才存着私心,想将少侠收入门下,一则传承老僧衣钵,二则光大我少林门楣,守护少林几百年基业。”
朱赐秀见他这样说,自嘲一笑道:“小子何德何能能得方丈如此垂青,少林乃是江湖第一大门派,执掌江湖牛耳百年,又何须小子来光大门楣,方丈若有事只管吩咐好了,小子一定尽力而为。”
无垢和尚笑道:“虚名而已,少林底蕴虽然深厚,可未必就是天下第一,天底下的事也不是我少林派都能解决得了的。比如眼下这一件事,便令人十分头痛了,或许还需二位帮忙呢!”
二人闻言大感意外,这位鼎鼎大名的老和尚竟然有事求到自己二人头上,虽然这些天二人名气是响了点,但天下能人异士何其多也,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头上吧。
正觉诧异间,却见无垢和尚从怀中取出一只黑色三角旗来,不禁心中一惊,道:“朱雀旗!”
无垢和尚道:“不错,正是朱雀旗。”
朱赐秀怒道:“朱雀门好大的胆子,竟敢把主意打到少林寺头上,这赵铁衣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随即恍然大悟,怪不得一路上那些人都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原来是把自己误当做了前来寻衅滋事的朱雀门妖人。
钟小小脸色很是凝重道:“朱郎你出生晚,不知二十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四怖的名头。”
朱赐秀闻言更是奇怪,疑惑追问道:“武林四怖,那又是什么?”
钟小小道:“武林四怖便是阴山老妖仇慎独,逍遥魔侯赵铁衣,百毒老怪麻九俦,还有我的爷爷厉山老鬼钟神秀,这四人号称妖魔鬼怪魔道四煞,武林四怖,二十年前搅的江湖鸡犬不宁。后来不知怎么的忽然各自归隐不见,我曾多次问过爷爷,他都闭口不谈,其中隐秘还请方丈解惑。”
无垢和尚道:“小姑娘记性不错,这确实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还是达摩堂首座,恩师便是江湖上极负盛名的大宗师空照大师。当初仇慎独、赵铁衣、麻九俦还有钟神秀四人各自习练了一套邪门功法在江湖上为非作歹,老僧这样说还请小施主见谅,当初尊祖手段确实狠辣。”
钟小小自小跟着爷爷在江湖游荡,自然知道他的手段,如今她已明白是非善恶,闻言脸上一红,道:“老方丈只管说。”
无垢和尚道:“恩师不忍见武林同道被如此屠杀,于是约定了三位朋友一起去会会魔道四煞。”
说到这里,无垢和尚的脸皮微微抽动,眼神空洞的望向虚空,似乎又想起了当初惊心动魄的一战。
无垢道:“魔道四煞中,仇慎独以剑法闻名,有妖剑之称,当时青城派掌门韩青阳号称神剑,恩师原本是请他来对付妖剑的,不过不知韩掌门是有事脱不开身,还是有意锻炼后辈,那天并未到场,而是派他的儿子韩龙华代为出战。没想到韩掌门剑法通神,他的儿子却更是了不得,年仅三十出头,剑法便已远超其父韩青阳。仇慎独一败涂地后退回阴山,从此便在江湖绝迹。逍遥魔侯赵铁衣则以一套三绝指法见长,恩师对本寺无相指与无量量指两门绝学亦是研习精深,二人交手数百合,恩师终于险胜一招,不过却也因此受了内伤,功力大不如前。”
钟小小道:“我爷爷曾多次叮嘱我不要和丐帮结仇,更不要与风雷掌传人交手,想必当初与我爷爷比试的,定是丐帮高人咯。”
无垢含笑点头道:“小女娃果然聪明,与你爷爷交手的便是丐帮先任帮主魏无通,不过那一次你爷爷却并未败于他手下,二人可以说是旗鼓相当,不分高下。不过后来听说丐帮新任帮主俱欢颜不知是否因此缘故又约了你爷爷在白石山一场争斗,输赢如何却不知道了。”
钟小小暗想原来爷爷与丐帮两代帮主皆有这样的过往怨仇,那俱欢颜生性豪迈,乃是世上不可多得的奇男子,这样的人若是能交为朋友,岂不比结成冤家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