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挥挥手,带着芦竹飘然而去。
二人经此一番,皆觉怅然若失,各自心怀心事往山下而去。如此行了数日,终是少年心中不萦事,渐渐又恢复了顽皮本色。
朱赐秀道:“钟妹,今天开始,我们要做一对行侠仗义的侠侣,爷爷是爷爷,小小是小小,我要让世人知道,你并不是个妖女。”
钟小小道:“是,多谢朱郎,只是爷爷的性子孤僻固执,轻易无人说的动他,即便我有心为善,只怕还为世人不容。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手中有刀才能放下,若放下了刀,成不成佛也就由不得你了。”
朱赐秀知道她心有顾虑,只好把这件事放下不谈,如今延安府有青木上人护着,想必一时也无妨。自己趁这两年多做些好事,即便化解不了钟神秀的带来的仇恨,起码也让别人知道,朱赐秀与钟小小并不是邪魔歪道。
心中打定主意,二人也不返回厉山,只陪着钟小小四处游玩散散心,也好顺路打听丹丘子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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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来至泰山脚下,眼见天色将晚,便寻了间客栈落脚。第二天在大堂用餐时,忽然见门外走进十余个身着白袍的道士,这群人背负宝剑,英气勃发,领头一人年约五旬上下,气质独特。
钟小小道:“这是西岳华山派掌门纪严,人称一剑独秀,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很快就有人替她解了惑,华山派诸人刚刚坐定,便见门外又走进三个黑衣道士,领头一人方面大耳,银针短须,见了纪严哈哈笑道:“没想到小弟紧赶慢赶还是慢了纪兄一步。”
纪严为人端庄刻板,连忙站起,拱手道:“小弟见过公孙师兄、陆师兄、赵师兄。”身后弟子纷纷起身向几位师叔见礼。
三人亦抱拳回礼,各自落了座。
钟小小道:“这是恒山派的,头前那人叫做公孙阳,旁边黑脸汉子叫做陆平阳,还有一个赵华阳,人称恒山三奇。”
朱赐秀点点头,只听公孙阳笑道:“衡山派距离这里最远,但钱师兄却是最早到的,咱们反而落了后,待会见了何师兄,少不了给他唠叨几句咯。”
纪严闻言也是莞尔一笑,陆平阳嗓子有些沙哑低沉,为人也颇为严肃,一开口就直奔主题道:“纪师兄这次几乎将整个华山弟子全都带了来,可见与魔教势不两立之决心,恒山派这些年发展远不如四位师兄,也就我们三个老家伙还有些用处,剩余弟子不成器,也就没带了来。”
纪严道:“有三位师兄在此,何需多带帮手?华山派弟子本来也不多,争气的更没有几个,要是门中也有陆兄、赵兄这样的高手,小弟又何必带这么多弟子壮胆?”
听纪严言语有些吹捧的意思,公孙阳微微一笑道:“自从百年前五岳结盟以来,盟中高手辈出,若不是…哎,现在五岳的势力也不在少林武当之下,现在又何必被一个朱雀门弄的人心惶惶。”
听到公孙阳提起往事,纪严等人也是一阵叹息。钟小小低声解释道:“五岳剑派自从结盟之后,为了争夺盟主一位,内斗严重,几乎损耗了大半高手,后来若不是何时了强势出头,力压群雄,现在五岳剑派也就不复存在了。”
纪严叹道:“也不知孙师兄喝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就这样投靠了朱雀门,还写信劝说华山效力新主,嵩山派这些年守业不易,好不容易攒点家底,就这样卖给了魔教,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提起孙山落,公孙阳脸皮涨的通红,砰一拳击在桌角,将桌上的茶壶茶碗震的飞起,怒声说道:“姓孙的没骨气,亏我这些年对他敬佩有佳,想想也真是瞎了眼。早些年见他与少林暧昧,有事也不与五岳派师兄弟商量,反而去请教旁人,固然是两家离得近,但这次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事先竟没半点风声,五岳派现在在江湖上可丢了大脸了,甚至还有人让我们改称四岳,他娘的,五岳就是五岳,少了一岳还成什么样子?”
一直没说话的赵华阳忽然道:“也许孙师兄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即便是他如蚁附膻,嵩山派黄远山师弟老成持重,善恶分明,也怎么甘愿投靠了朱雀门?”
公孙阳气道:“孙山落半路出家,对五岳派本来没什么感情,我就说这朝廷鹰犬靠不住,当年李师叔一意孤行,非要把他收入门下,没想到竟是养不熟的狼崽了,把整个嵩山都断送了。”
公孙阳脾气火爆,为人快言快语,大庭广众之下直揭其短,纪严眉头微皱,回头扫视一眼,只见大堂中除了角落里两个埋头吃饭的少年男女之外,另外几个都像是当地庄稼汉,这才回道:“一切还是等见了何师兄再说吧,若是孙师兄执迷不悟,我们也只有狠下心来清理门户了。”
公孙阳等人点点头,这时门外快步进来几个身着青衣的持剑少年,一见面便连连赔礼道:“几位师叔远道而来,怎么也不通知弟子一声,家师让我等下山三十里在西边望风亭等候纪师叔,让二师弟李千星在北边定风亭等着恒山三位师叔,没想到小侄儿有福气,竟把几位师叔一起等来了。”
来人油嘴滑舌,话说的极是漂亮。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犹是纪严这样端庄的人,也给说的一乐。公孙阳哈哈大笑道:“早就听说泰山派何师兄门下出了个好了不起的少年,今日一见,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白云山见到的泰山派掌门何时了的大弟子胡不归,两年前在无惧和尚手下吃了亏,这两年苦心修炼,倒闯出了不小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