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爱情诗?还是哲理诗?”
“青圭君觉得呢?”有栖川飞鸟反问。
青圭介眨了下眼睛,想了想说:“也许是爱情诗吧。”
有栖川闻言眯眼笑了起来,说:“这样啊。”
青圭介并不怎么喜欢诗歌,但也不讨厌,尤其在和有栖川聊天的时候,她嘴里念出来的诗句,好像银铃一样,直接在他内心敲响。
“除了这个,还有《园丁集》里的‘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里找到了天空’,我也很喜欢哦。”
登上列车的时候,他看向了有栖川的眼睛,发觉少女也正在看着他。
“看见了什么?”他问。
“车厢的灯、扶手,还有我。”有栖川笑道。
……
下午的时候,青圭介又来到活动室,星野不二子已经早早“等候”在这里,像是一个检查课后作业的老师,目光锐利直接,直接洞穿人心。
她放下手里的《飞鸟集》,嘴角浮起一抹十分浅淡的笑。
“下午好,青圭社员。”她主动打招呼。
“下午好。”
连外面草坪上的蚂蚱都能察觉到星野不二子的期待,青圭介欣赏了一番这样的社长,才笑道:“社长,一直坐在活动室里,屁股不会麻吗?”
星野不二子闻言立刻吝啬地收回笑容,她把书放到桌上,发出好像用手掌拍打桌面一样的声音。
青圭介无视了她的脸色,从容坐到她的身边,还没等转头看她,鼻子就闻到了洗发水的香味。
“一直坐着的话,再漂亮的……腿,也会变形,变得丑陋不堪。”他用念诗一样的语气劝告。
“这是哪本《飞鸟集》里的内容?”
“嗯……二年级青圭介刚刚创作的。”
星野不二子拄着下巴,虚淡的眼睛看向窗外,外面的天空,明亮艳丽,还有一团云,像是坐着的玩偶熊,悬立在城市上空。
青圭介好笑地盯着她的后脑勺,随手拿过她压着的精装本诗集,翻开,找到英语和霓虹语对照的诗句,再从书包里拿出签字笔,在干净的书页上圈起一段字,留下比印刷体还要深的墨色。
那段话是:
“社长,我的答案是这一句。”
星野不二子杀人般的目光立刻凝视过来,对他破坏书页整洁的行为很是恼火。
青圭介乐呵呵的,继续说道:“这样的话,社长以后每次看到,就会想起我的答案,是不是很浪漫?”
“把书拿去焚烧炉烧掉。”星野不二子的声音很是冰冷。
“真过分啊,社长。”
青圭介一边说,一边在旁边留下自己的大名。
“所有的答案,亦有重量。”他继续用念诗的语气,把书重新放回星野不二子华贵的西式书桌。
星野不二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明白这是青圭介对自己小小的回击。
以此表示——今天的自己已经弥补上了弱点,重振精神,我们的对决还远未结束。
大概是这样的心理。
“幼稚。”她用不算平淡的语气说。
“是嘛?”
青圭介闻言笑了笑,想起上午在列车上,有栖川飞鸟也在问自己喜欢哪首诗,当时自己回答的并非是这首。
而是。
当时,有栖川红着脸、不解的问他为什么。
青圭介告诉她说,没有别的原因,只是感觉这首诗很美。
那或许是他不曾理解的星空,但看见时便有所触动,希冀着自己也能够仰头去看。
不论是爱情还是什么。
他这么想着,将笔收回书包,拿出另一本书《强风吹拂》开始看。
诗集在回答过这个问题后,已经宣布告一段落。
星野不二子烦躁的敲打着手指,片刻后才重新翻开书,动作带着些许的嫌恶,又看了一遍青圭介留下的笔迹。
“真是顽劣的猴子。”她还是没忍住讽刺。
青圭介听见后反而舒坦的舒展了一下身体,好像这才圆满了一样。
“为什么选择这首诗?”片刻后她才问道。
“我还以为这礼拜,社长你都不会跟我说话了。”
“如果你第一时间不是想着反击,而是好好回答的话,根本就不需要考虑这种问题。”
青圭介咧咧嘴,嗯了一声,随即解释说:“珍惜眼前,总归是没错的吧?”
这是他对另一个答案的另一个解释。
到底哪一首诗才是最喜欢,哪一个解释才是真心实意,那就只有他内心才清楚了。
“当然,也是因为一看到群星就想到了社长你吧。”
“闭嘴。”
星野不二子叹了一口气,但嘴角却似乎又浮现了似有若无的微笑。
她顺着这首诗继续往下翻阅诗集,不再去计较青圭介幼稚的涂鸦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