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圈开始泛红,赶紧转身背对着上官妄,低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更知道其他人在背后都说我些什么——可,可我,可我是你的姐姐啊!别人如何说我,我都不在乎,但,但你怎么也可以这样去说我?”
上官妄眼中的厌恶消散,取而代之的便是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心痛,怜爱,不忍,无奈,惆怅,悲痛……紧握成拳的手也缓缓地松开。
他突然转身离开六角亭,可当他刚踏出六角亭的时候又回身望向上官琴香纤弱颤抖的背影,他的眼底再次泛起苦楚,“你别忘了,你是我爹从大街上捡回来的,所以,所以,别他妈像亲姐姐那样对我好。”说罢,便转身离去。
上官琴香的确不是上官妄的亲姐姐,她被上官妄的父亲捡回家的时候,上官妄还在牙牙学语,年仅六岁的她以为自己终于不用再忍饥挨饿,不用再过那种流离失所,任人欺辱的日子。
可命运就像是一个爱捉弄人的顽童。
在她已习惯了在温暖且柔软的大床上睡觉后,又让她在一夜之间恢复如初,只是这一次身她的旁多了一个正在蹒跚学步的上官妄。
没有人想知道,也不敢去知道她这么些年都经历过多少次无助,多少次心酸,多少次恶心……
她望着金鱼池中悠哉悠哉的金鱼,多渴望她也能化身为一条金鱼,虽见不到更加广阔的天地,但在这一方天地之无忧无虑地过活也是好的。
春雨如冰,无情地砸在上官妄的脸上身上。
可他仍然趴在草地上一动不动,如一只正在狩猎的野兽,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猎物的一举一动。
而在不远处,有一辆马车正静静地停在大树下,他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等到只剩下马车内乘坐的人时,这才从手边的刀鞘中抽出他师父视若珍宝的宝刀,紫金八卦刀。
这紫金八卦刀并不是他的师父送给他的,而是他从自己师父手里抢过来的,他在抢过这柄紫金八卦刀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这柄刀砍下了自己师父的头颅。
在所有人的眼中他上官妄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一个弑师的畜生,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师父之所以愿意收他为徒,教他灵气刀法,这一切都是上官琴香用她的身体从他师父那里换来的。所以,他在实力强大到足以杀死他师父的时,便毫不犹豫地将其斩杀。
现在,马车内的坐着的这个人便是他此时此刻特别想要斩杀的人。
所以,他再一次毫不犹豫地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