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迈入天象境,便有天人感应,可以与天地共鸣,从而能够借法天地,是以如果滥造杀业,便会受气数影响,因此,人猫韩貂寺能入天象境而不愿意入,就怕受劫数而亡。”
“你这小道士自入江湖以来,便频频造杀业,老夫便感到奇怪,你为何还未曾遭劫?”老儒士慢悠悠的开口。
席正先一听,反倒有奇异的眼神看向他,道:
“贫道何时滥造杀业,武当山上,只不过死了两人,徽山上,死的大多是肆意妄为的江湖恶人,乃至上阴学宫,贫道还是只杀了两人,其余人无不是被黄龙士杀害,与贫道何干?”
“再者,贫道乃黄天,所谓劫数又岂能伤我分毫。”
“老夫多年不出道德林,不曾想当今天下出了你这么一个面厚心黑的小辈。”老儒生轻叹。
席正先亦是叹息道:
“世人误贫道多矣,我不过是想报一报国仇家恨,再扫一扫有碍道心的杂尘,有何罪过可言。”
“扫一扫有碍道心的杂尘?”老儒生微笑说道:“伱临走学宫之际,老夫貌似听到,你也要灭世家门阀,断天上与人间气运,难不成他们都是你眼中的杂尘?”
“贫道就说老先生为何一直跟着我,却始终不曾动手,原来是因这句话。”席正先神色悠然:
“老先生作为天下读书人的老祖宗,又是初代儒圣,一人独占天下儒家气运,得以长生八百年,也使后世再难出现儒圣,即使有儒生入了儒圣境,也会因为气运不足而转瞬即逝。”
“存活至今,便是想坐镇人间,阻挡天上仙人干预人间,这也是你放任黄龙士祸乱春秋的缘由,只因你们都想断天上与人间的往来。”
席正先眸光落在张扶摇身上:
“八百年来,人间的走向,已经成为了你唯一的软肋,亦是七寸所在。”
“所以,听贫道亦有此念想,便始终不曾动手,可又没有什么信任,就想一直跟着,来探知贫道的性情,是否言行一致。”
他忽然一笑,询问道:
“想来老先生一直不曾动手,大抵心中更多的是想要相信贫道,不知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