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最后一颗子弹对撞，两人的弹夹同时打完，斯隆一边换弹，一边隐匿至墙角的盲区。

罗素借机从楼梯里走出，与斯隆一样，同时换好了弹夹，两人之间隔着命运的织布机，颇有点正被命运审视的意味。

“放我离开，我们没有死仇，如果你要钱，地上这些可以全都给你！”斯隆靠着墙角，强行调整自己的状态，他老了，每次进入子弹时间都不容易，要预热很久。

“你在说笑话吗？”

罗素嗤笑道：“如果真是为了钱，干掉你之后，我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斯隆脸色阴霾，语气冰冷：“你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我？”

“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命运选择了我，让我干掉你这个叛徒！”

“混蛋！”

短暂的对话结束，屋内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罗素和斯隆都保持了安静，因为下一次开枪便是分出胜负的时候。

罗素的心跳开始加快，M9再次紧握了一点，身躯保持不动，耳边响起了斯隆的心跳声。

谈不上整齐的心率，斯隆已经乱了……

咔啦！

拉下手雷的拉环，罗素身躯侧卧躲开了划着弧线射来的子弹，反手将手雷扔向斯隆的位置。而后顺势一个翻身，手臂在身前一甩，连续射出两枚弧线子弹。

斯隆躲避手雷，抢身从墙角跃出，人在半空便看到了射来的子弹，正欲举枪拦截，突然脚下一个踉跄。

他的脚腕上，不知何时缠上了一团纺纱……

“狗屎！！”

啪！啪！

两颗子弹正中斯隆胸口和腹部，将他整个人从半空击落，血花飞溅，直直摔在地板上。

要害部位连中两枪，内脏受损，斯隆气息游离，生命力干涸即将死去。

死亡的过程是痛苦的，斯隆口鼻向外涌出血沫，挣扎着抬起手，想捂住胸前的伤口，可往常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动作，现在动一下都难如登天。

刺目的血色浸染衣襟，并迅速在地板上铺开，那团纺纱汲取了斯隆的血液，变得红殷殷的，乍看之下仿佛妖艳的红色花朵怒放盛开。

有点邪门……

罗素来到斯隆身边，看着对方那双乞求的眼睛，暗自叹息了一声，拿出火狐的M1911手枪，对着斯隆的眼窝就是一枪。

嘭！

生与死的距离很近，对扣动扳机的手指而言，四舍五入约等于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