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嫣今天穿了一条石榴色的七破长裙，外面是罗丝牡丹搭臂披帛，头上簪着一朵牡丹宫花，有漂亮的珠钗插在其他地方，金银色首饰交相呼应，却不如虞嫣的美貌动人。

沈煜把手里的茶碗递给虞嫣，他向来偏冷的音调因为虞嫣的到来而微微柔软了几分，“嫣嫣生了病还到处乱跑，怕是还是没有尝够药草的苦头。”

“我身体好多了，劳王爷记挂。”

虞嫣说的话客气又疏离，顷刻间就让还算热络的气氛冷淡了下来，沈煜嘴角的微笑都僵了两分。

虞嫣像是没有感受到这种气氛一样，她自顾自的打开了窗户，坐在了靠近窗户的那边。

她支着头，没有理会沈煜，往楼下看去。

楼下人来人往，没有人意识到还有人在上面观察他们。

沈煜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的茶碗继续往虞嫣手边推了推，笑容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无所谓。

“嫣嫣在看什么？”

“楼下可是有让嫣嫣心仪的男子吗？”

他看着虞嫣的脸，话语里全是讽刺，“我忘记了，嫣嫣这样喜欢别人容貌的人，对长得好的另眼相待的人，想来也会因为别人长得好对别人另眼相待。”

虞嫣支着脸侧目打量楼下的人，半晌“嗯”了一声，像是默认了沈煜的说法。

她的脸依然如初见一样娇美，却不像初见的时候站在山下认真的看他。

“王爷不是早就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了吗？”

虞嫣扯了扯落在窗边的裙摆，裙摆上的金线在阳光下淌出富贵锦绣一样的光泽，亮的灼痛人的眼睛。

一阵风从窗边吹过来，把她的披帛吹得像是寺院壁画上的仙女，仿佛顷刻间就要踏着云彩而去。

她笑着扭过头来看沈煜，头上的偏凤金钗摇曳生光，垂下的金叶子在风中淙淙作响。

“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我虞嫣爱美人。”

“王爷不会这么久都不知道吧？”

“虞嫣，”沈煜猛然拉住她的手，充血发红的双眼紧紧拉住虞嫣的手腕，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