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涌琢磨了下,放低声音小心翼翼又道,“小姐……我有个事不知该不该讲,后院那些石材……搬了一天了似乎没有减少,匠人发现不对劲,这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是传到外面不知会是什么风言风语……”
梅若林突然一笑,“该不该讲?你不是已经讲了吗还问我,我不是文人雅客,不用咬文嚼字的,孟爷在担心什么?石材只多不少不好吗,你们就当我使了障眼法,或者是你们的错觉,不和道还安心些……外面传成什么我不在意,你只要督促着人干活便是,以后在有这样的事你自行解决,不用问我,我相信你能摆平。
孟涌又尴尬一笑,果然小姐……根本不在意。
不过他也不在意。
本来已经摆平了,就是想看看小姐的反应。
过一会,他摸了下两撇胡子,终于说了这次来的目的,“哦,对了,孟某听说小姐找了个教书先生……已经半个月多了还没来吧,不瞒小姐,那个先生我认识,学问一般交孩子们念个三字经还行,但人品实在逊色,这半个月没出门便是偷了主家养的鸡给打了,小姐你千万不要找他。”
梅若林略显惊讶,“我是请人来教丫鬟们识字,也不需要太多学问,他不是个秀才吗怎么还偷鸡?”
她从书上看过,楚国的秀才是很难考的,考上都会挂职于当地的官府名下做些事,有朝廷俸禄养着的,偷个鸡不至于吧。
“小姐不知道,他的秀才之名上个月就取消了,这人自小被家里溺宠坏了,从十五年少中了秀才到如今三十有五,在没长进过,去年他媳妇被他纳的小妾给气死,那小妾也卷走所有财物跑了,他又被岳父告到官府,上个月才被取消了秀才资格,吃不起饭做了教书先生,没几天就惹下这事给打得半死,如此人品实在败坏德行,要不得。”
看梅若林没说什么话,他连忙又摸着胡子笑道,“小姐如果真要找先生,孟某正好认识一个,今年才十二岁,他十岁便脱颖而出考中秀才,实在是天姿异禀,出类拔萃,一直是颇有雅才,是孟某家一个远房亲戚又知根知底,要不让他来试试,就算是教丫鬟们认字也不能马虎,都是以后要跟着小姐的人,不能只认得字是吧。”
孟涌已经开始塞人了。
这个亲戚也是豪门大户,不在银钏,但这个孩子孟涌一直非常器重喜爱,曾还想结为亲家,偏偏跟他大女儿年纪不合适,那边也不愿意,便做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