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虽然恨奥林那,但不愿她死后无依,宇宙人对落叶归根并没有执念,一想到自己在她生命中最后的日子冷待她就愧疚不已,执意要将她的残肢收集起来烧成灰,将来带回NGC4479星球。她在NGC4479星球是受人敬重的大学教授,哪怕爆出了和他,和米德拉的丑事,但个人品行和学术强者不能混为一谈。
人死了,债消了,他是奥林那儿子这一点不会改变。
“不用收集,”米德拉淡淡地说,“已是残肢,也带不走。或许最后我们的结局也会跟她一样。”
立立人衰败得如此厉害,让所有人始料未及,他们从没想过失败是什么滋味。雷哲带人远征赛尔比岛,从信心满满意气风发,到兵疲意阻黯然魂消,虽然迫于唐恩的威信主动放弃领导职务成为他的下属,也没有对NGC4479星球,对立立人的前途失去信心,此时听到米德拉的话,猛地抬头。
“哪有那么严重,连您都失去信心,立立人才真的失去了前进的方向,您可千万要挺住啊!”
他的心情十分复杂,他在赛尔比岛的大气层外围努力了一年多,毫无建树,丢掉了光鲜的职位,连前途命运也赔了进去,几乎闹得NGC4479星球天怒人怨,被怀疑和自我怀疑时刻折磨着,唐恩来了没多久,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禁制破了,他们不敢置信就这样进来了,站在赛尔比岛的土地上。
兴奋很快就消失了,被困在幻境中的那些日子才明白,禁制不破才是常态,进到赛尔比岛,或许才是不幸的开端---这样陌生又神秘的星球,岂是他们能沾染的?眼红病和不劳而获病已经深入立立人的骨子里,他们实在不甘心无功而返。
谁都知道NGC4479星球的现状,他躲开了粒子爆炸的危急时刻,却躲不开持续衰败的下坡路。还指着米德拉拿主意呢,她这样消极,他怎么办?他手底下那些人怎么办?跟赛尔比岛人结的仇怨可不会轻易解开,要么臣服于赛尔比岛,要么继续跟猫头鹰硬刚。
硬刚他们倒是不怕...可是赛尔比岛除了猫头鹰,还有其他那么多动物呢,以前只听说猫头鹰压不住其他动物,才会有鳄鱼埃德加家族的叛乱,如今这些动物怎么跟他们沆瀣一气?
他们被动物追赶,在几个山头之间来回打转,又累又怕,担心那血盆大口突然近在眼前,幸好玛黛愿意带着他,玛黛已经升上了双插翅,其他人就遭殃了,又累又吓,双腿发软,惨叫连连,玛伦早就不知去向。
玛黛私底下怀疑,玛伦或许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个最小妹妹的言行举止,跟她记忆中大相径庭。
米德拉人多势众,跟在动物后,带人费了一番脑筋才将他们救回,他们感激涕零,但米德拉神色淡淡,对他们的感激并没有做过多回复。
雷哲有些讪讪,并不敢多问,因为他听说跟米德拉关系亲密的奥林那死了,而自己最先来到赛尔比岛是米德拉举荐的,可以说他最先背负的不仅是立立人的希望,更是米德拉的希望。而自己能到赛尔比岛,奥林那也在背后出了力的吧,但他并没有关心过奥林那一句。
米德拉没再制止维克多,指着雷哲道,“你跟我来!”
可用人手越来越少,她急不可耐地想要确定雷哲跟立立人还是一条心。雷利区区副将,都敢在唐恩离开后造反,图灵森家族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一锅端,虽然她讨厌图灵森家族的每一个人,但她自己身上也流着图灵森家族的血,雷利此举,无疑是在她的底线上反复碾压。
她当然不会放过雷利,在NGC4479星球时就冲突不断,再三考虑之下,她决定还是先解决眼前最紧急的,既然遮羞布已撕开,立立人名声不再,就先助唐恩,拿下赛尔比岛,有了能量石,一切都好说。
但是谁能想到登陆的时机这样不凑巧呢?
动物们并没有离开,反而越聚越多,就等在前面的山坳外面。
“谁说就这样放过他们了?”辛西娅红着眼眶低吼,“你没见他们手里不仅有激光枪,还有火器?你行你上啊,别在这里质问我!我云豹做什么,需要跟你铃鹿打报告吗?”
“我...”花茹涨红了脸,她不过愤愤不平嘀咕了一两句,就被辛西娅当众下不来台,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辛西娅和普兰奉着扎尼尼悬崖上的政令领导他们,数次拯救他们于为难之间,早不像过去那样一遇事就吵翻天,她们已有威信,她不敢再反驳。
“行了,你说那些做啥,想想你儿子!”她的丈夫谢科警告地横了她一眼。她曾肖想流光,谢科刚开始并不在意,但她无数次遗憾不能入主扎尼尼悬崖,就开始不乐意了,莫非她还想着那小王子,人家要是看上了她,会轮得到她谢科?哪个男人忍得住这样的侮辱?
花茹无数次后悔自己被花枝操控,随随便便就嫁了人,如果她坚持主见,流光看在她痴心一片的份上,说不定能混个妾,这可是跨越了阶层。因此大气层破,外星人进场,怪兽也动了,她的心思也活泛起来,扎尼尼悬崖依然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时日一久,她忘了被拒绝的痛苦,只记得曾和流光姐弟有过短暂的接触,她是不一样的。普兰已老,辛西娅名声不好,她们不过是认了流光为主,扎尼尼悬崖才会高看她们一眼,说实话,她们能做的,她也可以。
知女莫若母,花枝一扫她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狠狠一把揪上她腰间软肉,气不打一处来,“把你那些小心思给老娘收起来,当初你走了大运交了如月这个朋友,被抓去红超巨星又被救回,把你前世今生的运气都用完了,休想再想些有的没的,敢耍幺蛾子,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花茹大惊失色,“疼,疼啊,妈妈,我没有耍幺蛾子...”
说完不悦地看向谢科,责怪他不帮自己,还在妈妈面前戳穿自己,哼,要他好看!
“你还敢瞪谢科!真是反了天了,要不是谢科,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早跟你说了不管是麦克劳森湖还是格雷海滩都不能去,你却瞅着空子就跑去,别以为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死了那条心吧!再不安分,就把你蹄子打断,以后安心待在家!”
“妈妈...”花茹声音发颤,知道花枝会说到做到,梦想似乎彻底破灭了。如果说以前的花枝为了她这个女儿殚精竭虑,嘘寒问暖,恨不能以身替之,但她生了孩子后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