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球挣扎着撕扯藤蔓,喵喵乱叫,拖着许多丝络在一旁转圈。露琳要它别跑远,个别藤条带着尖刺,露琳身上有七八处在流血。
这时从树林里发出了更恐怖的动静——不好,快跑——可是往哪里走?露琳循着声音看去,诸多藤蔓中有一根最粗的,碗口粗细,在那朵血红色的花下面,正飞速地朝她伸来。其余枝条更像是水母的刺细胞,张牙舞爪着,盯着她的身体。露琳用提子蛋糕向它投食,反倒更激怒了这个怪物。那根绿色的触手一把就将露琳倒挂着拎了起来,把脚上的伤处捏得更痛了。红色花很大,花瓣如同鲨鱼的大嘴般敞着。
这时候从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声警铃,藤条们退缩了。雪球几乎被这些东西搞得窒息,现在能喘气了。血红色的花哇哇低吼着,或许那是它消化腺的蠕动声,雪球蹦着叫着。露琳被丢在地上,周围变得安静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露琳才能爬起来,全身撕裂般疼。“雪球,雪球!你没事吧?我想要吃的……水,水……”她趴在地上喘着气,看着雪球舔自己的脸,又用爪子从书包里把瓶装水揪出来。
眼眯成一条线,
轻轻踮着脚尖。
屋顶上的瓦片,
是它的琴键。
一步步,一点点,
游走在爱恋的边缘。
很快夜幕降临,或者说圆顶温室轮到了晚上,关闭了主要射灯阵列。后勤处废墟上雾气弥漫,一只飞蛾在堆场的灯柱边徘徊,扑打着翅膀。露琳和雪球在仓库前的混凝土构筑面上依偎着。那里插着一颗哑弹,头顶上的透明罩有处修补痕迹。现在哑弹像个巨人般耸立,倒是给人莫名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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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琳时不时睁开眼睛,发现雪球蜷缩在落叶铺成的地毯上守护着她。并不是主仆关系,也无所谓阵营派别。也许它觉得露琳这个样子需要照顾。灯柱的微光里,它很光滑,很温柔,像是一块孤独的抱枕。露琳心中逐渐出现德尔美的微笑,她们一起在湖城山的露营帐篷里共享体温……她和猫咪就在这个安静的院落里睡着了。
第二天,周围都大亮了。“露琳仆人,这儿有个门。”雪球站在高处用爪子指着,露琳顺着方向看去——办公楼破洞后面有道熟悉的气闸。打开它很轻松,要比从地上站起来容易……她有点难受地在那里趴了一晚上,处于昏迷和睡觉之间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