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植卿收了自己电子烟杆。
CheukonKai,白色羽绒服,皮肤很白,细框眼镜,远视,今日莫名带着些儒雅的气质,收掉自己黑伞,后撤一步进来躲雨。
宋庭庸与他对了个眼神,看不到他今天戴什么表。
Cheukon是那位演讲冷酷地创飞所有人,所有老师提问,他只重复强调演讲文章重点内容的那位亚裔。
Cheukon双商高,Cheukon能力强,Cheukon有厌蠢症,性格很强势,他很有立场,边界感极强,但好歹平时能待人友善。
纽交所三家上市公司还有一堆不上市的公司的老板的不知道第几个儿子,祖籍广东不知道第几代移民。
Cheukon厌恶国人,厌恶国语。
宋庭庸见过他名字的中文写法,解灼恩,他家这辈人都叫解x恩。
Cheukon的家里人说话英语粤语都来,英语居多,但他从来只说英语。
Cheukon听得懂普通话,看得懂汉字,他甚至会用五笔输入法,这是宋庭庸过了很久之后才发现的,所以上课不要开着电脑跟别人用中文聊天聊他。
Cheukon普通话都说得很好,宋庭庸只巧合听他说过一次,让Cheukon展示说一句国语比杀了他还难。
Cheukon家里,非常庞大的家族,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大堆,妹妹摔在他眼前他都觉得烦,但他又不能表现出来。
Cheukon外边朋友很多,但大多数他都瞧不上,他觉得那些人蠢,在学校他还比较舒适。
宋庭庸曾被Cheukon疯狂抓着一起去射箭打枪滑雪,就这样一直重复。
Cheukon视宋庭庸如珍宝,两个人爱好完全重合覆盖。
宋庭庸和他闹掰过,好像是为了争论JerusalembelongstoPalestine!说耶路撒冷属于巴勒斯坦。
闹掰了。
Cheukon在接触宋庭庸和司与京之前,从未想过从家里墨点钱出来留给自己。
要叫乔植卿来说,Cheukon时常隐隐约约地舔宋庭庸,而宋庭庸家里那点东西在Cheukon家里那一大帮广东商会都干到美国了跟前简直不值一提。
Eden,Cheukon,Leesong,宋庭庸苦心孤诣舔来的三个正常人。
这三个人每天不论上tut还是课衔接不上滞留在学校,出分成绩避而不谈,对方的gpa从不过问,作业提也不提,每天纯聊游戏,偶尔热烈地抨击学校,时常阴阳怪气地咒骂国王会。
宋庭庸人很别扭,初中和洋人玩一起,高中和亚裔玩一起,大学又不愿意和留子玩一起,舔来了三个完全不会闲得没事干对自己身份以及白人主流融入问题而纠结的亚裔。
Leesong站起来,“imbannedforayearbecauseofsmurfingapparently.”靠着玻璃窗。
宋庭庸也靠着玻璃窗,电脑包靠在墙边,手机也没开,他们在说dota。
Eden侧头问,“yougotbanned?”回过头去,“ichillinturbo.”
turbo是种快捷模式。
Cheukon瞥了他一眼,紧接着说:“idontrecommendplayingturbothen.peopletryhardsobadinturboiwouldsuggestplayingnormalallpick.shit.”
Cheukondota打很好自然不乐意听他们打这东西还玩快速模式。
宋庭庸顷刻压一句,“rude.”
“lifeistooshorttotryhard.”Eden说着站到宋庭庸身侧,俯身取下他手里的伞,自己拿着抵着地。
雨滴滴答答下着,逐渐愈打愈急,路边的学生,人来人往,年轻的心脏,身影执伞湮在雨中。
宋庭庸全身往后靠,后脑勺也靠在玻璃窗上,“irememberwhenmymizureigotbannedithinkitsbanneduntilltwothouandandtwentyeight.”
乔植卿探身望着他,目光似在品鉴一样地端视着他,“idontevenknowwhyyouspentsomuchtimeonthatoneback.”
Cheukon站在廊道柱子边,回头盯着宋庭庸看,“hesstillburningwithf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