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茹越找心情越不好,她索性把自己的尸体放下,跌坐在湖底。
天上还在陆陆续续下着尸体。
“找不到。”苓茹告诉周拟,“逼得太死了,没有档案。”
“会有的。”周拟回过来的只有三个字。
“我是个累赘吧。”苓茹苦笑着自嘲。
那场梦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小可在给你拖延时间,你还能再找一会。”
周拟说完便了无音讯了。
悲伤像冰冷的湖水席卷了她的全身。
不能,不能,她觉得自己就像个赔命的过场配角,没有台词,没有反应,没有任何任何东西。
当台词过后,属于她的谢幕也就到了。
她想跨越许多无痛的春秋,看着跌跌撞撞汇成河流的小溪冰冻又溶解,想回家,想回到正常的生活去,而不是看着自己年轻的尸体沉睡在湖底。
苓茹瞳孔里显尽慌乱的色彩,她还年轻,有太多太多事没做,虽然身体无恙,心智却像条濒死的鱼被剥离出河里的空气。
好悲伤,好悲伤。
苓茹开始拙劣地向上游,她的手臂一屈一伸,不一会儿就游到了岸边。
伏在石岸上,苓茹看见樊可还在接二连三地与雾人作斗争,湖面渐渐飘满了被捅烂的尸骨。
干涸的血水受到湖水的浸湿,又一次染红了整个青翠的小湖,使其肮脏不堪,不见一点透彻。
月下是王老师堆成的肉山,看着送上门来的尸体越来越多,似乎也逐渐放弃了寻找裴霏霏的目标,抚着肚子“大快朵颐”。
“值得吗?”苓茹的头发已经被湖水打得尽湿,厚厚地贴在脸颊上,显得她憔悴不堪。
“我们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吗?”苓茹看向樊可,“我们好像都没什么名字。”
樊可听到这话一愣,睁开了她那双大大的眼睛盯着苓茹。
“不,你的名字是苓茹,我的名字是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