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着步子靠近,程吟霜一双透着狡黠的美目如珠钻般耀眼:“说得不错,他们很有血性。可是,在许多人眼里,你也算是清帮的叛徒,仁社的叛徒。而且,你刚刚才杀了这些你敬佩的血性汉子。嘿嘿嘿!”
游愿冷声回应:“我没有背叛清帮,更没有背叛仁社。在下没有和任何人勾结,只是与对方合作。包括和你们也是一样!但是,如果将来有变化,在下也有自己的底线,绝不连累家门弟兄,更不伤害同门!”
“江湖上混,打打杀杀免不了,你不杀人,人必杀你。在下只是自保,同样没有错!”
程吟霜死死盯着游愿整整半分钟,然后潇洒地一摆手,又朝地上的匡志宏挤了下眼睛,转身大步迈出小仓库,从头到尾不发一言!
等高挑纤细的身影远离视线,游愿冷笑着上前狠狠一脚踢在匡志宏的腰部肋骨:“别人的故事听够了,也该听听你的故事了。别装了,起来!!”
由这间仅有不到二十平米的仓库左侧一扇唯一的窗外射来的几丝白光映照下,躺倒在麻袋破片边的一个胖大身躯扭动几下,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您,您是咋,咋知道我已经醒了?”
游愿慢慢走近两步,蹲下身冷冷地看着对方:“第一、你是法租界麦兰捕房政治处的华籍探长,政治处警员必须接受一定的情报与特工训练,作为探长甚至要接受来自法国国内的训练,其中就有对于麻醉药物的适应!”
“第二、我们用的麻醉药剂大致可以维持一小时,根据人的不同体质,时间会有延长或减短,但是从抓到你本人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零四十分,到达通源货仓后,按照你接受的训练及体质,药性早就过了!”
“其实,不仅我知道你是在装睡,刚才那个人也同样知道。我们就是想看一看,你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你到底又能玩出什么花招?!”
“我也不想与你多废话,一个问题,如果你回答了,我不敢保证你绝对能活下来,但可以保证你死得要体面一点。来贾尔业爱路二十八号找你的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什么目的?!说!”
匡志宏挣扎慢慢坐起来,游愿并没有阻止一直紧盯着,过了仅仅十秒,匡志宏胖大脸颊渐渐渗出汗珠,又过了几秒钟,他宽阔的额头也满是汗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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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了下有点干裂的嘴唇,匡志宏身子朝后一缩:“我......可以说。但......有个条件,如果不答应,死......也不说!”
游愿仍然死死盯着匡志宏的肥脸,冷不防一声低喝:“没有条件,必须说,否则就是死,而且死得惨!!”
匡志宏哆嗦得更厉害,但在抖来抖去一会儿,他突然将身体靠在一张麻袋片,干笑几声:“啊?嘿嘿,嘿嘿嘿!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也知道你们的目的,但是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们......难道就不会遗憾吗?”
“我反正大不了一个死!可是,你们呢?还得在十里洋场继续打滚。在上海滩有一点很重要,谁掌握的信息最多,谁也就活得更久。嘿嘿嘿嘿!”
面对面前带着狡黠的死鱼眼,目光如剑的游愿顿了下,也将语气放缓:“好,我答应你!”
匡志宏喘息着扭动身躯,微微张嘴呼吸着腐烂与潮湿的空气:“呵。你,你不行,我要你的上司,就是刚刚走出去那个人,他的保证才算数!”
当重新回到小仓库的程吟霜点头后,在游愿更加锐利的目光下,匡志宏连喘了几口气,缓缓地道:“我知道你们是谁,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谁,只是他们和保护监视我的人说了一句话,那些人就放松了警惕。”
“那句话是‘八弘一宇,血色花瓣 ’!他们找到我,就是为了解通源洋行货仓血案的一切情况,就是这些!”
程吟霜的双目突地放出精光,喃喃自语道:“八弘一宇,血色花瓣?八弘一宇,血色花瓣?原来是他们!”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