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击穿布料，小小的裁缝铺里，缝纫机发出的哒哒声，从天亮时就没停过。

王娜抖着新做的外套，喊道：“忠玉，快过来试试。”

柳忠玉直起腰杆子，握着扫把的手仍旧泛着红。她摆手推拒道：“王娜，这么好的衣服，还是摆出卖吧！”

“客气什么？”马兰芝停下动作，催促道：“你要招呼客人，原来那套衣服不合适，会把客人赶跑的。

穿新衣服，客人一看就喜欢，肯定会在咱们这做衣服。车间有工作服，咱们这裁缝铺虽然不大，可也不差你这一件衣服。”

柳忠玉嘴角泛起笑意，扫把放到墙角。手掌在满是补丁的外套上擦了擦，脱下那件旧衣服。

“你这衣服，是什么时候做的？”王娜皱着眉，笑语晏晏：“我觉得眼熟，好像我奶奶有一件。”

柳忠玉脸颊微红，难为情的说：“是村长的旧衣服。”

“村长？”马兰芝挑眉，语气透着几分诧异：“你说的村长是女同志？”

柳忠玉用力点头，平静的说：“对呀！”

王娜一拍脑门，面露尴尬之色，低喃道：“书宁也没说清楚，我以为村长是男同志。”

“书宁没问，我就没说。”柳忠玉急忙解释：“不怪书宁。”

诧异过后，马兰芝好奇心被勾起，凑过来问：“忠玉，你家到底什么情况？你再跟我们说说呗！”

柳忠玉小心翼翼观察着她们，见她们只是好奇，神态里并没有轻视的意思，放下戒备心。

“村长是女同志，她收养四个弃婴。为拉扯我们四个，一辈子没结婚。我年纪最大……”

“是我们拖累村长，那些男同志看到我们四个女孩，扭头就跑。如果没有我们，她也能嫁人，过好日子。”

王娜热泪盈眶，感叹道：“村长太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