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本来都要走,察觉漆眠风放在躺椅的手因为这句话动了动,也不走了,坐回去继续编兔子,耳朵注意着九少爷的话。
“嘿嘿,那时候我们还小呢。你别看眠风兄现在如此稳重,之前的他可是相当跳脱。每每学不好礼仪,庄主不打不骂,就把他关到这里来。
三苦院没有人,庄主也不让人过来。没有人跟他说话,也陪他玩,他很快就会认错。
后来长大了,离家之前,他就把这院子取名做三苦院。”
说着,九少爷忽然笑起来,没笑几下,扯动脸上受伤的肌肉,疼得他龇牙咧嘴,但他强忍着,依旧对漆眠风道:
“眠风兄,又不是院子的错,你也忒小气了些。
取这名字的时候,你想的到底是哪三苦啊?”
王锦文在旁边捂住额头,连忙扯他的袖子想劝阻,心说这人怎么又招惹人家,一会别又是一顿好打。
九少爷没得到回答,反而被王锦文拉了好几下,当下兴致下去好多,一甩袖子将他踹开,恼道:
“给我放手,再拽我让人砍了你!”
一瞬间的暴戾吓了王锦文一跳,跟之前跟他调笑的几乎是两个人。
王锦文回过神,又皱着眉,认真道:“九少爷冷静,你如此做派着实不太好。”
他一起这个调调,九少爷就心烦,当下站起来就踹:“有你什么事?!”
王锦文被踹了一脚,涨红了脸:“九少爷未免太霸道了。”
想起他一向这样,心里涌现被欺骗的愤怒,也不说什么了,当下转身,快步离开了这里。
一向是他发脾气,别人接住。这次王锦文一走,九少爷被搅的没了刚才的兴致,没心思缠着院里的两人,叫了人就往王锦文的房间里冲。
嘴里翻来覆去,不是反了你了,就是你长胆子了。
杜若终于放下草编,看着自己脚下三是惟妙惟肖的兔子微笑,接着示意漆眠风:“不去管管?”
漆眠风没有动,眯眼看头顶飘落的片片宽叶:“展鹤道人将王锦文教的太好了。”
杜若啊了一声,开始编第四只兔子。
方知鹞在第三天来到的三苦院,他来的时候,看到漆眠风正在指挥王锦文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