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耸耸肩,毫不犹豫朝公子头上扣锅:“出去采风。公子什么行事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羡慕的话,不如以后你陪他玩。”
小厮一个激灵,也不看她了,连忙往水房跑:“算了,我还是继续做我的跑堂的更好。”
她回房换了身衣服,虽然放轻了动作,还是惊动了同住的厨娘是云。
看她正穿着雪白里衣,轻手轻脚的往身上套灰色外衫,是云半坐起来,被褥在身前堆了个包,有点同情她:“公子又开始了?”
杜若简洁的点了头,想起他那层出不穷的古怪点子,有些头疼。虽然不情愿,但她还是穿好衣服就往外走:“我先过去看看。”
是云有些担心,在后面喊:“撑不住了记得让人喊我去帮忙。”
杜若在关门,闻言动作停了一瞬,磨着牙:“你太小看我了。”
是云捂了捂眼,又想起来他俩碰到一起鸡飞狗跳的样子,不禁提前在心里为柳婆婆默哀。
杜若很快来到公子的落霞小榭,顺着光滑的彩色卵石铺就的小路往前走,进入一片菊花花海的时候,布鞋踩了一脚的温水。
她抽了抽嘴角,朝花海最中央,红木精雕细琢的亭子看过去。
晚风吹起亭子四面的雪白轻纱,越发显得里面端坐在清角琴之前的白色身影清雅出尘。
她快步走过去,穿过朵朵摇曳生姿的菊花。周围是来来往往的人,他们端着盆,将温水浇下,又静悄悄离开。
她懒洋洋牵起抹笑意,一双美目波光流转,含情脉脉:“公子,您找我。”
白衣公子修长的手里捏着个碧玉琼觞,闻言一顿,清亮的酒液在杯中轻漾。
他抬起下巴,一口饮进烈酒,接着拢了拢散着月华的雪色长袍,双目若潭,瞳眸含醉。
他看了眼她脚下被泥水打湿的鞋,道:“柳婆婆,给她换双鞋。”
杜若笑得恶意,不理那双木屐,再度朝前走了步:“这多不好意思,公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眼见她落脚的地方,一尘不染的玉石地面印出个鞋印子,漆眠风嘴角往下一拉,放下杯子往后退,身子紧绷:
“停下。”
她脚步越发轻快:“公子,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