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阿三引来沈富中爱人。见面双方,泪眼相对,凝噎无语。
沈富中最后“唉!”一声,让阿三门外放风。遂问老婆:
“阿三不错,最近他有什么不正常吗?”
爱人听出他言外之意,不满道:
“你见面不问我娘儿俩好不好,却问这的问题。你什么意思?他是我娘家侄儿,能不向着我们吗?”
沈富中笑笑解释:
“我随便问问,没事最好。你要知道,那些平时声称对党国忠心耿耿的将军,这个时候都变脸了,不得不防哦。”
爱人哽咽着问:
“富中,你打算怎么办?隔壁邻舍,自首的自首,投降的投降。政府也没对家人搞株连。我们也自首吧?”
沈富中茶杯一笃,激动起来:
“糊涂,在我沈富中字典里,找不到自首二字。想都甭想。”
爱人抹把眼泪,紧皱眉头问:
“那怎么办?你天天就过这样的日子?”
沈富中沉默一会,鼓励道:
“怎么会呢?党国不会丢下我们不管。对了,你们怎么没去台湾?”
爱人不提不气的数落:
“不要跟我提台湾,一辈子的积蓄,全喂狗了。”
沈富中惊讶的问怎么回事?
爱人愤愤的说:
“我讲不去,你非要我们去。我们临近上海,被一伙国军拦下。说我们是共军探子,于得水给他们看了证件,他们让我们留下行李检查,上车等候。”
沈富中伸长颈子,眼巴巴的问:
“后来呢 ?”
爱人捶胸顿足道:
“我们上了车,他们拿枪顶着司机,两辆卡车只好离开,行李归了这伙人。到了码头,想去台湾的贵妇们,催于得水去警备司令部,要回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