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双手一扬,十指萦绕束束锐利精光。
尽情催动,三尺之内,可谓寸寸杀机,难以闪避。
“将肺宫的赤龙剑形,养得再大些,剑芒凝练,剑气横空,那叫一个飘逸。”
白启心满意足,等功力更精深了,打通鼻、喉,内外相连。
甚至能够做到口含一气,喷吐白光,斩落人头!
“神意气韵有了,接下来,便该炼化灵机。”
白启十分享受修行乐趣,解决個个疑难,跨过诸般关隘,最后畅行无阻,令他很是快意。
催动气血,运转功行,一缕蕴着锐烈锋芒的神意油然而生。
恰如一口小剑挥动刺杀,直让人脖颈发凉。
受到神意牵扯,釜中封禁的灵机陡然沸腾,好像滚水,汩汩冒泡。
嗡!
一缕拇指粗细的灵机被汲取,吸进体内。
嘶!
好烫!
白启脸色涨红,宛如张口含住烧红木炭,炙烤皮肉,滋滋作响。
亏得《蛟伏黄泉经》杀尽痛楚,消磨妄念,这才不受影响。
驾驭如龙经天,恣无忌惮的雄浑气血,宛若一方巨大磨盘,将至真至精,至纯至粹的丰沛灵机徐徐碾碎。
“这,可比饮美酒、睡美人,要痛快的多!”
随着炼化完全,白启有种前所未有的舒爽惬意。
让他忍不住沉醉,进而痴迷。
那种从肉壳、再到魂魄,皆浸泡在温热泉水,持续膨胀壮大的感觉。
委实妙不可言!
尤其是实打实,肉眼可见的功力增进!
“我说呢,历朝历代的哪个皇帝,舍得至尊宝座,心甘情愿交付到儿子手里。
倘若给我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丰裕灵机,这个皇帝,谁爱做谁做。”
白启嘴角上扬,那一缕灵机被碾碎,伴随气血散入四肢百骸。
他好像沐浴着习习春风,整个人飘飘欲仙,几乎深至骨髓。
“定!”
白启目光清醒,强行压住种种放松的绮念。
继续攫取灵机,采入体内,滋润血肉,温养魂魄。
“这等好物,由着龙庭统摄,可谓手握宰治万方之大权,再过几百年、上千年,只要玄奇神兵不失,社稷江山就如铁打一般,难以倾覆。
师爷想要拿回‘正统名分’,重振‘祖上基业’,恐怕是难。
除非,破碎的天理尽复,或者接引道庭前来,收复赤县神州,才可能与龙庭掰一掰手腕。”
……
……
怒云江畔的幽静别院,竹影摇曳。
莫天胜抱剑而坐,那口太虚无妄如道侣依偎。
真罡浇灌,神意流转,足足持续半刻钟。
方才算是结束今日的养剑功课。
每一个剑宗弟子,从得剑的那日起。
养剑便是伴随毕生的功课,不能有任何耽误。
“淳于师弟,坐下来喝口茶,消消胸中闷气。”
看到两道剑光一前一后,落在院中,莫天胜抬手倒了三杯热茶,邀请师弟们。
江师弟虽然辈分比淳于师弟高一头,但年纪却要稍逊几岁。
故而,两人总是喜欢斗嘴置气,闹得厉害。
简直像没长大的顽劣孩童。
“莫师兄!他欺我手中没有神兵,动用暗算的手段!”
淳于修一落座就开始告状,莫天胜淡淡用余光瞥过。
果然是鼻青脸肿,不成人形。
“技不如人,还要嘴硬不服输,淳于师弟,你的剑术有长进,脑子却很顽固。
做师兄的,给你上一堂课,斗剑相争,生死为线,自然无所不用其极。”
江载月仍旧人影晦暗,无法看清面容,只不过衣衫褴褛,破破烂烂,显然并未占到太多便宜。
莫天胜抬眼,目光掠过二人,无奈摇头:
“淳于师弟,你胸口插的三道剑气怎么回事?”
淳于修怒道:
“我追至怒云江,不见江师兄人影,只有一艄公,我长了个心眼,暗中提防。
却没料到,艄公并非江师兄假扮,鱼篓中的几尾鲤鱼才是!
猝不及防被暗算到了,剑气贯胸而过!”
莫天胜眼角抽动,神芒剑江载月,素以入微入化闻名天下。
每每拔剑,变幻莫测,无常难测。
但这个“变”字,并非说剑术招式,而是,他本人。
曾经潜入一寨,每杀一妖,就变作其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