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之见,端姑娘这种当家做主,操持各事的要强性子,更容易青睐书生气重,懂女儿家心思的男子。”
白启抿了一口茶水,果然是满口生香,清灵之气直冲脑门,让人舒畅不已。
“白兄高见!我怎么就没想到!明天换身长袍,再拿把折扇,买上几首诗……”
徐子荣善于听劝,立刻决定转变打法。
白启瞅了瞅身高八尺余,孔武有力的徐子荣,心下腹诽:
“倒像是念抡语的书生……”
他牛饮完一杯茶水,自顾自又倒了一杯,顺便推销道:
“子荣兄,不瞒你说,在下诗词做得还行,若有需要,我可以赠你几首,用于打动端姑娘芳心。
如果觉得过意不去,送我几斤好茶就成。”
白启信心十足,他满腹墨水正愁没地方使,师父宁海禅只喜欢气势足,方便显圣的诗句,对于情情爱爱完全没兴趣。
“白兄弟还会作诗?”
徐子荣诧异。
“取笔墨。”
白启喝茶如饮酒,很是豪气地要来纸笔,大手一挥,抄了好几首。
“白兄弟,当真全才!”
徐子荣粗略一扫,他虽然不怎么擅长舞文弄墨,但也受过家境熏陶,好坏还是瞧得出来。
“他朝得空了,一定来渭南郡,我把家姐介绍与你。”
白启充耳不闻也似,咕咚咕咚猛灌茶水。
心下想道:
“抄诗,多是一件美事,不得不试。”
过得片刻,徐子荣兴冲冲告辞离开。
白启继续留在传习馆,师爷这几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时常大清早就出门,夜深才回,不知道做些什么。
子午剑宗的那位淳于真传,更是压根没见过人影儿,按理来说,自个儿手持南明离火,剑斩神通巨擘。
他不应该殷勤上门,劝说我拜入门下吗?
“还有龙兄,我好歹替他养了一阵子的佩剑,怎么总是避着我?”
白启不得其解,自从禾山道内景地出来后,始终有种风雨欲来前的宁谧与沉闷。
“等见过阿弟一面,便回黑河县吧,没有师父在身旁,心里终归不太踏实。”
他低垂着眼睑,思索之际,养在眉心当中的南明离火忽然一跳,轻轻长吟。
“才运转过养剑术,又饿了不成?”
白启伸出手指摩挲额头,旋即催动气血,参悟剑经真意。
熔炉百相第一步,就从“剑形”开始吧。
……
……
“莫师兄!你可算来了!”
正在江畔打坐的淳于修,双目陡然大张,抬头一看,便见剑光斩开波浪,顷刻逼至身前。
再随着如龙长吟,凌厉之意消散一空,化为白衣白发,脸色红润的男子形象。
“淳于师弟连续传书数封,拳拳之心溢于言表,我又岂能视而不见。”
莫天胜哈哈大笑:
“江师弟跟我一同而至,你俩许久未见了,待会儿好好聊聊。”
淳于修露出的笑脸顿时一僵,似有所感,猛地回头,看到不远处有个晦暗不清的模糊人影。
他咬牙问道:
“江师兄这次,又借我名头做什么去了?”
这位神芒剑每次出风头,必定是青衫飘逸,仗剑独行的风流之态。
如果干些不太体面的事儿,便是这般脸都不露,好似暗影的古怪样子。
“淳于师弟,你对我误解太深了。
宗师斩神通,震惊神州的一笔战绩,为兄平白送与你。
换成别人,求都求不来。”
江载月咳咳两声,剑宗上代真传,只剩下他和师兄莫天胜,师弟淳于修三人。
无论从辈分、亦或者实力来看,淳于修都比较合适背锅。
“呵。”
淳于修忍了,只要他比江师兄更早突破神通,到时候,再算账也不迟。
“好了,师兄师弟同门和睦,方是我剑宗风气。见面就吵像什么样!”
莫天胜站出来打圆场,随后看向淳于修:
“那个小道子,人在哪儿?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好根苗,让淳于师弟如此上心。”
淳于修颔首,他本来想问一句,莫师兄有没有携带佩兵,但见到负剑的江载月,这话便吞回去了。
三人皆是飞天遁地的顶尖人物,顷刻就到传习馆。
莫天胜,江载月刚跨过门槛,就清晰觉察一股似有若无的冥冥气机。
尤其是前者,他特意请出祖师堂的太虚无妄,陡然颤鸣不止。
这让莫天胜微微一愣,旋即似是想到什么,眸光大亮。
快步穿过前院,紧紧盯着施展养剑术的白启:
“寇师兄,原来你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