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单回家，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在楼梯口就已经闻到了香味，快步上楼，喊了声：“啊ma（第四声）”

“欸！你已经起来了？我还想吵完菜再去叫你。中午吃拉面，我炒个香菇鱿鱼的浇头，怎么样？”

“好！我喜欢的。”陈树把购物袋放在一边，走过去站在她身侧，“好香啊，哇，还有这个油炸豆腐干，嗯！虾干也好吃的。”看着锅里各色的菜，在奶奶的锅铲下翻滚，香味扑鼻而来，肚子很应景地叫了。

“饿了？早上还有地瓜粥，你先吃点，面还没有醒好。”

“嗯，那我随便吃点，中午我要吃两碗拉面！”陈树洗了手，就着锅里的菜香，喝了小半碗地瓜粥。

“你刚刚去哪了？”奶奶盖上锅盖，表示自己 炒完了。

“给你买了点东西，走，去房间试试。”陈树揽着她的肩，拎上东西往房间走。

“你又乱花钱了，下次别买，我什么都有。”奶奶嫌她不听话，轻轻揪了下她的耳朵。

“不给你花给谁花！”陈树把她按在椅子上，“坐好！”

打开购物袋，先把大件的玩意拿出来，“这是柔软的面巾纸，这一提你放好来，看电视老是流眼泪，就用这个，你放在自己床头。不要给别人用啊，很贵的。然后这提是普通的，你就放外面，大家用用。这个蓝色的是洗澡的，红色是洗头的，记住了哈，忘记了就打电话问我。然后这个是涂脸的，你闻闻。”陈树打开盖子，递到她鼻子下边。“香香的吧，你用完都不说，我看你那瓶子都变色了，肯定很早就用完了，还有这个是护手霜，给你放枕头底下，睡前就涂一下，这个是涂脚的，你和爷爷一人一个，不然你又嫌弃他。牙刷和毛巾我等下给你们还掉，多出来的放柜子里，还有袜子，薄的厚的我都买了，你这些我等下就给你扔掉，没有弹性你穿着干嘛！……”

奶奶笑着说好，每一样东西都认真地用手摸过，她曾说过，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学会认字。所以陈树给她买的东西都是色彩比较鲜明的，靠颜色去区分功能。自己面对奶奶的时候总是絮絮叨叨啰嗦个没完，她老人家也很识相的，笑着点头说“哦！” 年纪大了其实眼睛不再清明，只有在室外的光亮下，才能看清孙女的样子了，其实自己现在不靠颜色了，是靠顺序记的，第一瓶是洗头，第二瓶是洗澡。但是又如何忍心告诉她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