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一眼角落里的那盆向日葵,因为长期见不到阳光,所以此刻蔫巴巴,毫无生机。瓷红色的花盆上的确刻着一只小鱼。
推开里面那扇门,屋内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外面漏进来的一点光线。
他打开白洱手表的照明功能,屋内瞬间宛如白天。
“卧槽。”
绍池吓得立刻关掉电源,调整成了合适的光线。
这间宿舍没有窗户,屋内的布置也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旧的红木衣柜,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他拉开衣柜的门,里面挂着几件不同季节的换洗衣物。下方放着一个木竹筐,里面装着一大堆毛线球。
翻开这堆毛线球,他找到一个相框,上面是一家三口的合照,站在最左侧的是更年轻一点的宿管阿姨。而中间的显然就是余淼,她穿着漂亮的裙子,笑容灿烂。最右边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不过四十多岁。
他将合照放回原处。
检查完衣柜,绍池又将视线转移到木柜上,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放。桌子的抽屉里有一盒水彩笔,下方的柜子是满满一柜子的毛线。
是真爱织毛衣啊……
他将床铺翻了一遍,没有什么东西,他蹲下身看向床底,里面有一只铁皮盒子。
盒子里装着一本笔记和一支橘色水彩笔。
日记只有几篇。
【2081年5月12日】
【学校说我的宝贝女儿去世了,可他们却不让我见女儿的尸体,只给了我一盒骨灰。】
【2081年5月20日】
【在我和孩子她爸再三要求下,学校终于给出了淼淼的死亡结果。】
【他们说我的宝贝女儿私生活混乱,在学校放假期间与校外人员厮混,才导致了意外的发生,与学校无关。这怎么可能呢?!淼淼是我的女儿,我最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
【2081年5月30日】
【淼淼,妈妈真的好想你啊,妈妈给你织的毛衣还差一点就织完了,你怎么就离开了呢?】
【2081年6月10日】
【学校想拿赔偿金堵住我的嘴,我和孩子她爸都坚决不同意。孩子他爸身为警察,半辈子都在替别人伸张正义,可是我们却不能为自己的孩子申冤,这多可笑。】
【2081年7月30日】
【网上都在说,我们夫妻俩狼心狗肺,说我们在吃女儿的人血馒头,说我们只是为了多要一点赔偿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