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来到三天后。
伴随着敌方炮弹的呼啸,沈长冬从行军床上睁开了眼睛。
这是例行公事的炮击,每天早、中、晚都会来上那么一轮。在战壕中央的小型天穹护盾的保护下,这些炮击根本不会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沈长冬伸了个懒腰,从防寒睡袋里钻了出来。两天前,后勤人员送来了挡风门帘和供暖炉,地下室的温度总算是暖和了起来。截止到目前为止,战壕里的日子竟然意外的“惬意”,没有日常训练,没有内务检查,除了每天要站两班岗以外,几乎无事可做。
他们的防线似乎被敌人给遗忘了。
在过去的两天里,只有惩戒军向他们的阵地发起过进攻,结果自然也显而易见。在各种远程火力面前,那些少年兵甚至连机枪的射程都没进入,就被从天而降的炮火变成了物理意义上的碎片。
沈长冬裹紧了军装,飞快的走出了地下室,在战壕的角落里撒了一泡晨尿。仅仅是一泡尿的功夫,他的小兄弟就在北极的寒风里失去了知觉。他哆嗦了一下,连忙提上裤子,一溜烟的跑回了地下室里。
工程兵部队挖掘战壕时比较匆忙,并没有留出专门的厕所,因此战壕遍地都成了厕所。这冰天雪地的环境里,小的倒还好解决,可若是想拉泡大的,就成了世界性难题。
只要你敢在外面解决,还没等你夹断,奥利给就已经冻得梆硬……到最后,你只能手动把它给“敲断”,可以说是丧心病狂。
沈长冬贴到供暖炉旁,暖了暖身子。距离他的站岗时间还有四个小时,足够再睡个回笼觉了。
就在这时,地下室外传来了运输机的引擎声。
声音越来越大,似乎要在战壕外面的空地上降落。
沈长冬刚想去外面看看热闹,大山和李天就穿着动力甲来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处。
门帘被一下子掀开,大山把脑袋探了进来,说道:
“小沈,穿上动力甲出来,来活了。”
“送火锅的飞机到了?”
沈长冬随口问了一句。
在昨晚的补给申请清单里,他填了一份单兵自热火锅,并且还被批准了。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吃味道堪比翔一样的营养膏,迫切想要改善一下伙食。
“补给飞机要晚上才能到呢,快点出来吧,来新人了。”
李天在外面喊道。
沈长冬穿好动力甲,跟着大山中士走了出去。
“动作都给我快点!你们这帮该死的婊砸!磨磨蹭蹭的想留在空地上吃敌人的炮弹吗?!”
刚把脑袋探出地下室,聂戈尔军士长的咆哮声就从远方传来,哪怕是运输机的引擎声,都没法压过军士长的咆哮。
沈长冬来到战壕的射击位上,用潜望镜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只见一架“破门锤”运输机正停在后方的空地上,顺着大开的舱门,一个个新兵穿着动力装甲鱼贯而出,同样穿着动力装甲的军士长站在舱门旁,用大脚丫子挨个踹这些新兵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