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前。

裴如林站在卧室床边看向他的父亲，记忆里父亲总是高高大大的，而此时躺在病床上的人，头上缠着纱布，脸颊凹陷，身体瘦弱，一点都不像是他熟悉得那个人。

他在母亲的搀扶下坐靠在床头上，咳了一声，“你这些年来在凌然山过的怎么样？”

裴如林握紧了手里的剑，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挺好的。”他踌躇了一下，“父亲，我拿了本届弟子的魁首。”

“虽然凌然派不是天下仙门第一，但你拿魁首也很厉害了。”

他的母亲在旁边拿着手绢擦眼泪，“如林这孩子还是比不上如风，不然也会被飘渺宗的人一起带走了。”

“说起如风，你见过你哥哥没有？”

裴如林想起之前秘境里不算开心相遇，“见过，但他没有理我。”

“他肯定还生着气，如林你要让着他一点。”

“你哥哥现在如何，听说他在飘渺宗的弟子大比中拿了第二名，仅次于那个修道天才，真不愧是我的儿子啊。”

母亲在旁边应和，“如风哪哪都比如林厉害，要不是当年的误会，他也不会不告而别。”

“如风啊，如果是他来继承平阳宗，我也算安心了。”

“如林你要是再见到他，让他也回家一趟。”

裴如林握紧的双手，缓缓松开了，“为什么我在你们面前，你们谈论的总是裴如风的名字，他是没了母亲，可我看他得到的母亲的关心比我有母亲的人还要多！”

他转过身，准备离开，“可惜啊，人家不稀罕。”

裴如林的母亲拉住他，“如林，你怎么这样说话？”

裴家主撑起身子看向他，“你们是兄弟，我关心谁不都是一样吗？”

“一直以来，我都想问你们一句话，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比不上裴如风？”

身后的两个人没有回答，正如他预料的一样，裴如林拨开了他母亲的手，往外面走去。

“你这孩子，怎么说两句话就生气！”

“拉住他，什么倔脾气，在凌然山修炼了几年，翅膀硬了啊，在我面前也摆起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