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微的病房外站满了她的家人,本来她的身体就已经是强弩之末,能多活七年完全是因为左一玄和桑家的人出钱将她送到了这个康复中心。
康复中心的主任在给左一玄讲述桑若微的身体状况,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她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哪怕左一玄两个月前刚给康复中心打了五百万,医生们也无能为力了,桑若微的身体和精神状态一直非常差,哪怕受到了良好的治疗也仅仅是延续了七年的寿命而已。
“是我没用,要是我早点赚到钱,她就能接受更好的治疗,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左一玄通过病房的窗户看着正在睡觉的桑若微,一时难以接受。
“这不怪你,孩子,我们都知道你尽力了,这么多年来要不是你一直给康复中心打钱,我们也坚持不了这么久。”桑母拍了拍左一玄的肩膀,她虽然不知道这个左一玄的真实身份,但也大概能猜到,自己女儿就是因为那件事才变成了这样,左一玄估计就是当年的幸存者。
桑家虽然是上华市本地人,但一年三十万的费用对他们来说还是有些高了,多亏左一玄承担了大部分的费用,桑家才没放弃对这个女儿的治疗。
“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左一玄转身询问桑若微的主治医师。
“庄先生,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我们已经让国内顶尖的医生都给桑小姐会诊过了,但是桑小姐的身体真的回天乏术了。”这种情况齐医生也很难受,只要有一丝的希望他们也会拼尽全力抢救病人,况且桑家和这位庄先生也不是承担不起治疗费用,只能说桑若微的身体条件太差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明白了,谢谢。”左一玄的声音沙哑,眼眶微红,被迫接受这个消息,就像七年前他被迫看见那些人在他面前死亡一样,绝望地哀嚎声仿佛又在他耳边回荡,他和七年前一样废物,他依然救不了任何人。
左一玄在病房走廊的长椅上静坐到天黑,往事历历在目,他像是个过客一般,什么都抓不住,什么也都留不住。
六点半的时候,洛竹北打电话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左一玄才发觉已经天黑了。
挂了洛竹北的电话,左一玄又给弋子虚发了一段消息,让他取消明天青盟州到黎安的机票,左一玄说自己临时有事不在黎安,等过两天去青盟州找他,顺便在蓝泡沫上给他转账五千块,当做退票的补偿。
上华市不愧是君坦最繁华的城市之一,摩天大厦高耸入云,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绚丽夺目,左一玄无所事事地走在中央大街上,与这座人声鼎沸的闹市格格不入。
其实他来过这座城市很多次了,每一次都以不同的容貌不同的身份进入,不仅仅是为了探望桑若微,还为了掌握凤家的动向。哦对了,上华市的CBD,中翎广场就是凤家的,广场上那座80层高的中翎大厦,也是凤家的。这座大厦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左一玄,它是用三十万人的骸骨堆起来的金字塔。
左一玄随便找了家面馆对付一下晚餐,面馆对面就是富丽堂皇的中翎大厦,来这里吃饭的人都很默契的玩着各自的手机,只有他像是谍战片里的特务一样紧盯着对面的大厦。
华A,一个意想不到的车牌号出现在了左一玄的视野中,然后迅速拐弯钻进广场,被人来人往的海潮淹没。左一玄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也顾不上刚吃两口的素面,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