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早就等在养心殿外,远远的看到马车,派人回禀了一声,上前接驾。
“哎哟殿下,您终于回来了,这眼看着太阳都回老家了啦。”
帘子掀开,殊星被抱下来,然后又被提了起来。
什么意思?
桂嬷嬷脚步不停,“殿下忍着点,老奴抱着您,腿脚能快些。”
殊星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和地面的距离,幽幽出声,“你是在讽刺我?”
桂嬷嬷讪讪笑道,“老奴不敢,殿下这不是刚出生的凤凰,需要时间的沉淀,方可翱翔九天嘛,老奴这是上辈子祖坟冒青烟,才能有这个机会沾点贵气。”
殊星:“……”
这说法,给她整不会了。
……
“父皇,你的凤凰回来了,开心吗?”
殊星怀里抱着两个面具,欢快的跑向宣德帝,一脑袋撞到他肚子上,一声闷哼从头顶传来,随即她的脑袋被人控制在手中,暗戳戳的威胁传来。
“让朕瞧瞧是哪家鸡崽子出笼了,哦,是朕家的,难怪长得如此磕碜,孟胜,把她捉了,拿下去炖了吧,好歹肉多,吃了还能补补。”
孟胜:“……”
“算了,吃了说不定坏了脑子。”
殊星从掌心挣脱,一巴掌拍在对方手臂上,“真是狗嘴…”
“嗯?你说什么?”
“真是龙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亏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养不熟的白眼狼。”
宣德帝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面具,对她的“脏言脏语”暂时忽略,“哪抢来的?”
殊星沉默半秒,怒从心起,“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土匪头子?”
“这三年的父女情义,当真是错付了。”
宣德帝捂住她的脸,看她往后退了一步,拿过一张貌似狗头的面具,“收回你的大戏,老师交代,哪个倒霉蛋被你讹上了?”
殊星把狐狸面具戴在脸上,翁声传来,“就不能是人家看我可爱,自愿给我买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凭实力得来的,怎么能说讹呢。”
“哦,你的实力就是个这?”
“如此没用,还是趁早去当花肥,免得白白糟蹋了朕的粮食。”
“谁说的,外面还有几百个呢,这些都是我的战利品。”
宣德帝看了几眼手里的狗头,画的一脸狡黠,沉声质问,“所以几百个面具,你就给了朕这个?”
殊星退后一步,小碎步的往外挪,面上一派真诚,“这多好啊,多么符合你的个性,我挑了好久的,你不喜欢吗?”
作出一副你怎么这么难伺候的样子,企图打动宣德帝那颗铁石心肠。
“呵,朕倒是要感谢你了,你过来,朕赏赐点好东西给你。”
殊星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不用了,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我门内父女情深,这点小东西就不必挂在嘴边了。”
“父皇,这个时辰,该用晚膳了,我们快吃饭吧,忙了一天我快要饿死了。”
“孟胜,上菜,快。”
孟胜站在原地,盯着皇上的眼色。
皇上没发话,他哪里敢擅自做主。
宣德帝坐在圈椅上,做出一副慈祥和善的样子,眼神锁定殊星,没他的命令,谁敢动。
三方呈现一副“三足鼎立”的画面。
两个老的,一个小的,最终还是小的耐不住性子,瘪着嘴准备把那个狗子面具给拿过来,“给我。”
宣德帝就等她自投罗网了,直接趁着人靠近的功夫,一把攥住殊星的胳膊,“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朕也当回礼。”
然后殊星的脸上就成了狗头。
放下毛笔,皇帝仔细端详自己的“墨宝”,感叹了一句,“孟胜,你看看,朕这些年画画的技术是不是炉火纯青了,栩栩如生啊,瞧这狗鼻子…”
孟胜张了张嘴,想要回答,陡然瞥见殊星那杀人的目光,猝不及防的低下头,“奴才是个睁眼瞎,也没读过书,肚子里没墨水,就不污皇上和公主的耳朵了。”
“没读过书,眼睛也瞎了?连狗头都不识得?”
皇帝不放过他,非要拉个人站在他那一边,气其殊星。
孟胜心里腹诽,你们父女两个的亲子时刻,老是把他拉进去,掺和一脚干什么,他回答哪个,另一个都不会放过他。
真是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