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莫站在初冉屋子外,望着紧闭的房门,脑子还是懵的。
初冉到底是看出来了还是没看出来?
刚刚的告白,是他的错觉还是真的?
半晌,元莫才收回往外飘散的思绪。
看来,他得快些做准备了。
屋内的初冉沉浸画图,浑然不知她的一时兴起给元莫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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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于得水仔细观察了一下初冉和元莫之间的状态,由于初冉每天都在忙着制药、熬药、画图,于得水没能摸清初冉对元莫是什么感情。
元莫倒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喜欢初冉。
别说就在一个家里,哪怕他们俩隔两三步路的距离,元莫都会一直围着初冉打转,天天冉冉长、冉冉短的,有事冉冉,没事也冉冉。
以前于得水没多注意,现在回想起来,从小到大,都是元莫粘着初冉、离不开初冉,而不是初冉喜欢当哥哥的跟屁虫。
想到这儿,于得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觉得初冉对元莫没有家人之外的感情。
如果有的话,不大可能在元莫粘她粘得这么紧的情况下,还能心无旁骛地忙自己的事。
可他又不忍心说出来伤元莫的心。
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孩子,哪个不开心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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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趁着初冉在忙,于得水把元莫单独喊到他房里,关了门,满脸严肃。
“老于,咋了,什么事儿非得现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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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莫不是很想跟于得水在这种气氛下谈话,说是想逃避也毫不夸张。
他能看出来于得水一直想找他聊聊,怕于得水是想说不同意他和初冉的事儿,于是每天都在尽量避免和于得水独处。
躲了好些天,还是被于得水逮住了机会。
“先说好啊,你这伤刚好了一半儿,可别再说些我俩都不爱听的,万一一个不小心又伤着了,是吧,冉冉会骂你的。”
元莫拥有一张嘴就让于得水生气的本事。
嘴里没句于得水爱听的。
知道他最近被初冉管得严,净拿初冉压他。
于得水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别动气,好好说。
“要不你先别说了,我不是很想听。”
元莫全身都在抗拒。
于得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我这还没张口你就有百八十句话等着我是吧?能不能安静会儿,先听我说?”
元莫暗暗观察于得水的脸色,没见生气,无奈胜多,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心下放松了些。
“你说,你说。”
于得水想了想,先委婉地试探问了一句: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冉冉你对她的心思?”
“这......过段日子,忙完这阵再说。”
元莫挠了挠头,不太好意思说自己在偷偷准备惊喜给初冉。
于得水正了正神色,斟酌言语,又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冉冉不喜欢你,你们以后会怎么样?”
元莫明白了于得水的言外之意。
“老于,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绝不会让冉冉为难。”
元莫早就想好了,无论成与不成,他对初冉的感情都不会变。
在这之前,他小心地反复试探过初冉的心意。
至少,在初冉心里,他并不是兄长。
于得水还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我希望你和冉冉都好。”
他拍了拍元莫的肩。
“老于,冉冉、你、我,我们三,永远是一家人,这一点,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变。”
于得水难得露出对元莫赞许的目光。
好小子,总算说了句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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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得水一歇歇了一个多月,期间元莫负责去四方馆跑腿,替于得水拿公文,传达一些安排。
被初冉精心调养了一个多月,于得水感觉浑身舒坦,还能再干二十年——说笑的,于得水只想安安稳稳干完最后几年,退下来颐养天年。
于得水伤好复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问初冉愿不愿意到四方馆任西院掌客一职。
西院新来了位舍人,名叫王昆吾,是从军队里调职过来的,脾气又臭又硬,性子刚直,刚上任便因为军械案与京兆府的尉迟华起了些冲突。
这中间有元莫的手笔,还有初冉的参与,更有另一名叫阿术的女子牵扯其中。
于得水一个脑袋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