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迟迟,忽然下起雨来。

卷着一丝凉意,丝丝入缕,滞留在外的行人寥寥无几。

郑媗缩成一团,在一家便利店的屋檐下躲雨,却还是把自己淋成了一只落汤鸡。

她坐在台阶上,缓缓地对着屋檐下的落雨伸出了手。

很快,掌心蓄满了水。

郑媗痴痴地看着,雨水流入掌心,却又顺着缝隙溢出,亦如流沙逝于掌心,无论如何,她都留不住。

这仿佛就是属于她郑媗的宿命。

从生下来,就注定是个错误,爱恨嗔痴都是枉然。

她无声地笑着,眼角却沁出了泪。

兜兜转转十一年,原来她还是个无家可归的无根之人。

身若浮萍,命如草芥。

突然,头顶出现一把伞。

郑媗怔怔地抬头望去,一张妩媚艳丽的面容出现在眼前,与她轮廓相似的女人毫无顾忌地咧开嘴笑。

“算我倒霉,跟我走吧。”

— —

两周后。

清晨。

一栋隐私极好的中等公寓里,从洗手间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干呕声。

几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