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您会留郑小姐一命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钟姨还是习惯叫他小少爷,好似怎么改口都改不掉。
霍缙川罕见沉默了。
良久,他嗓音不明开口,“钟姨觉得,我该放过她吗?”
不是饶命,而是放过。
显然,钟姨并没有听明白这个意思,她很是忧心忡忡。
“那是郑家的女儿,要是在您手里出了事,郑家可就跟霍家不死不休了。”
小主,
而且这事说出去,还是他们没理。
强占人家姑娘就算了,便宜都让小少爷占干占净了,还心狠手辣想要人命!
那可怜的女娃娃嘞!
“人已经在我手里了,我还把人欺负了个遍,郑家能奈我何?”
霍缙川狂妄至极,他的大本营在美国、在欧洲、甚至可以在东南亚,就是郑家恨他入骨,也不是他的对手!
不死不休?
霍家跟他,有什么关系?
老头子一命呜呼之后,他就把霍家给毁了,让屹立在华国的庞然大物,轰然倒塌!
那群吸血食髓的蠹虫,四肢不勤久了,也该解放双手自食其力了。
“叮!”
霍缙川看见来电后,果断拒绝。
再次打来。
再次拒绝。
如此往复了好几回,拉扯的男人耐心耗尽,都烦透了。
这次老头子怎么这么锲而不舍?
沉思片刻后,他若有所思地看向钟姨,“郑媗的事你没跟老头子说吧?”
“兹事体大,我不敢张扬。”
……
与此同时,霍家老宅。
霍震华听着嘟嘟声,习以为常地嗔怪。
“这个孽障!”
随后略带歉意地看向正襟危坐、满脸寒霜的纪遇深。
“纪家小友,我家那孽障向来脾气跟我不大对付,十通电话有九通他都不接。”
“那日你也看到了,他生性乖张狂戾,便是我的面子他也是不肯给的!”
虽然一口一个孽障,但话中的维护之意不言而喻。
纪遇深城府极深,怎么会听不出来。
可他俨然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多日焦心逼的他快要发疯,于是直接站起身,语气冰冷决绝。
“既如此,那就得罪了。”
“齐柏,传令下去,强攻霍顿庄园。”
“纪家小友,这是作何?”
霍震华沉下脸,不怒自威地看着他,几十年身居高位的气势压的人喘不过来气。
若是寻常人,可能真就被吓到了。
可纪遇深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不卑不亢道,“霍老,并非晚辈无礼,我太太……”
话出口他才恍然反应过来,郑媗已经是他的前妻了。
哪怕他仍视她为此生唯一的妻。
可世人眼中,到底不是了。
纪遇深从容改口,“我的前妻郑媗,在您寿宴那晚失踪,根据我查到的线索,她应该被囚禁在霍顿庄园。”
“不可能!”
霍震华反应很激烈,除了愤怒外,还有被气笑了的荒诞感。
“阿川刚回国,那夜寿宴他也在,他都不认识郑家那姑娘,抓她干嘛?”
何况,他家那孽障避女人如蛇蝎啊!
要是自己会拱白菜了他还觉得欣慰嘞!
纪遇深站起身,眉眼冷沉,嗓音微寒,“抓没抓,要搜过才知道。”
“霍老,要真是冤枉你们霍家,晚辈定当亲自登门致歉。”
“告辞。”
稍稍鞠躬,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几日动静闹得这么大,他不信这耳通八方的霍家会没听到一点风声。
帝都都快被他们给翻个遍了。
有头有脸的人家谁不是在观望,明哲保身,还约束好自家的子孙,生怕这口惹不起的大锅砸在自己头上!
可霍震华的模样,却不似作伪。
纪遇深心沉了沉,随即捏紧了掌心。
抬起狭长的眸,失神地看着高高悬挂在头顶的太阳,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
第十三天了。
六月十四,是她阳历生日的第二天。
霍顿庄园是最后的希望。
如果一切顺利,还赶得上给她过二十三岁的农历生日。
霍震华怒气未消地看着纪遇深的背影,老谋深算的双目之下疑虑深重。
他神色凝重地侧头。
“老邱。”
邱管家上前两步,“老爷,我没有听说过霍顿庄园那里有什么不同寻常,倒是近来防守严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