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眸中的阴鸷与狠辣令人心惊肉跳。
“死人而已,也配挡我的路?”
暗藏的杀意浓郁,从他嘴里却轻描淡写至极,仿佛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疯狂。
江阑挽直接被惊骇地退了两步,她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沈牧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他其实很清楚,当初那场意外发生后,郑芯在顾时宴这里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因为,顾时宴从不是个善茬。
只是碍于郑家的脸面,勉强容郑芯多活几天,可后来又失去记忆,没了郑媗,郑芯都变得毫无意义,这才让她又逍遥了两年。
沈牧头疼欲裂,“郑家你怎么交代?”
他不关心郑芯的死活,唯独烦躁任性之后的麻烦。
闻言,顾时宴笑得邪佞,“我还没找郑家的麻烦呢,用得着跟他们交待?”
郑家才是始作俑者。
若非他们弄错了孩子,他跟郑媗将会水到渠成地结婚,毫无阻碍地幸福一辈子!
顾时宴恨意翻涌,既然换回来,为什么不把郑芯丢出去,还继续留她在郑家占据着本不该属于她的东西!
他的郑媗,就是在日复一日的冷漠中,磨硬了心肠。
“放心,我暂时还没想好她的死法。”
是一击致命还是碎尸万段,取决于他什么时候耗干她的剩余价值。
沈牧并没有松口气的感觉,他张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顾时宴阴冷的眼神看的说不出话来。
“阿牧,我们之间还有一笔账没算呢。”
温柔亲昵的称呼,他是真的生了气。
恍然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沈牧苦笑出声,“对不起。”
不该打着为他好的名义,让他浑浑噩噩过了这么多年。
因为,那不是他想要的。
顾时宴若无其事地别过头,缄默半晌,闭了闭眼睛才冷声道,“把你之前查到的与尚越生日那晚有关的所有资料都发给我,你隐瞒我记忆的事一笔勾销。”
有些事,他不能不追究。
若是让他发现什么,他绝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牧垂下了双肩,整个人都有气无力,“好,我给你拿。”
他就知道,那一件事,在顾时宴这里根本过不去,来自顾时宴的报复虽迟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