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看向顾时宴,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状似无意地问:“向之婧的声音有什么特别的?”
顾时宴狐疑,“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他的直觉告诉他,沈牧肯定是在隐藏着什么,按照以往,沈牧根本懒得过问他那些如过江之鲫的情人。
沈牧眉梢微动,“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钟爱向之婧的声音。”
顾时宴迟缓地捂住自己的心口,好似在喃喃自语:“它好像缺了一个角,无论如何都补不满。”
“哈哈!”
沈牧突然爆笑,整个人都乐不可支,手指颤抖着:“顾时宴,你太好笑了!”
“?”
“风流浪子变身纯爱战神,你自己都不觉得别扭吗?”
周围的人不管反应没反应过来,都跟着哈哈大笑,想把这事揭过去。
顾时宴的脸色瞬间黑了,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江阑挽本事可真不小,能勾的你过来找我讨说法。”
沈牧向来是个无情的主儿,换过那么多女朋友,很少有能让他放在心上的,更别提为了女人去找兄弟麻烦。
“你少含沙射影!”
沈牧喝了一口水压压惊,搓着手里的牌,目不转睛地盯着眉眼风流的男人:“你答应给的什么时候能兑现?”
遗忘对顾时宴来说或许是好事,起码不用经历求不得的撕心裂肺。
相较于爱而不得的悲情,他宁愿顾时宴做个万花丛中不过心的浪子,永远快乐。
所以,忘记了就不要再想起来,否则将会是灭顶之灾。
只是……
为什么他这么想哭呢?
他认识的顾时宴,不该是这副模样。
温润儒雅、洁身自好,那才是他。
他见过行差踏错却满腔痴情的顾时宴,也见过满心欢喜却一朝梦碎的顾时宴。
无情的岁月不会放过任何人,终究把一个偏执迷茫的炙热青年变成了他最讨厌的样子。
沈牧向来玩世不恭的眼里盛满了悲凉,坐在他左侧的尚越悄无声息地覆上他在桌下紧握成拳的手,安慰性地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