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她有那眉毛,也有那眼睛,眼睛不会眨……”
客厅内,衣着得体的妇人坐在沙发上,笑意盈盈地给假人梳头,还哼着童谣。
那假人还安了两只琥珀色的宝石眼珠。
忽然。
秦蓉心血来潮地惊呼,“宝贝,妈妈今天给你扎丸子头好不好?”
怀里的拟真假人模型不说话。
“宝贝,怎么不理妈妈啊?”
她似乎等急了,求救似的望向坐在她旁边戴着老花镜看新闻的郑泰安,躁动不安。
郑泰安余光一直放在妻子身上,闻言立马放下平板,温声安抚。
“阿蓉,媗媗不喜欢丸子头,她喜欢扎辫子……她头发…多,丸子头扯头皮。”
说这话时,他温和地笑着,眼角皱纹一层叠着一层,鬓角也白了。
眸中却尽是伤感。
几句话就安抚住了秦蓉,她露出笑容,“好啊,我给我的宝贝编辫子,我们漂漂亮亮地去上学,谁都没有我的宝贝好看。”
下一秒,她难掩忧愁地嘱咐。
“宝贝,要是有男生扯你辫子欺负你,一定告诉妈妈……”
似是得到了回应,秦蓉满面春风,手上编辫子的动作不停,又哼起了童谣。
“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她有那鼻子,也有那嘴巴,嘴巴不说话……”
郑泰安欣慰地看着秦蓉,始终含着笑。
这样……就挺好的。
敲门声响起,进来一个一身挺括西装的年轻人,他略显拘谨地弯腰。
“董事长,郑总有一份重要文件落家里书房了,让我过来拿。”
“自己去拿吧,三楼左转那一间。”
年轻人礼貌的看了眼正在哼歌的秦蓉,微微点头,便上了三楼。
右边有一间上了锁、还装了防盗门的房间引起他的注意。
就因为风格严重不搭,他多看了两眼。
他忍住好奇,没有四处张望,快速拿了文件下楼,生怕冒犯到什么。
客厅里,秦蓉还在抱着假人哼唱。
“她是个假娃娃,不是个真娃娃,她没有亲爱的爸爸,也没有妈妈。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我作她爸爸,我作她妈妈,永远爱着她……”
年轻人竟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郑董,夫人,我先回公司了。”
郑泰安只是敷衍点头,他正忙着劝秦蓉松开剪刀,那东西太危险了。
“阿蓉,把东西给我,媗媗在门口呢,我喊她进屋陪你说话好不好?”
“不好,她们都不是我的宝贝。”
年轻人依稀听到这么一句。
路过花园草坪,他随意一扫,就忍不住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揉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