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尘埃缓缓落下,终于平静之后,众人这才瞪大双眼,定睛朝着洞内望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满脸惊愕之色。
只见那幽深洞穴的石壁之上,竟然有一道身影被紧紧地绑缚在那里!再凑近一些仔细观瞧,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那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殿下!
此时的凌炎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似乎失去了意识。
他的手脚皆被粗重的绳索牢牢捆住,绳索深深地勒进肉里,看上去极为凄惨。
而另一边,薛锦画眼见此景,顿时心急如焚。
她拼命地扭动身躯,试图挣脱身上的重重桎梏,但无论怎样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大哥,你究竟想干什么?快放开我。”薛锦画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眼中满是惊恐和绝望。
然而,面对薛锦画的苦苦哀求,薛老大却是不为所动。
他如同魔怔了一般,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薛锦画隆起的腹部,嘴里还念念有词:“妹妹,你的命格早就已经被人破坏掉了。现如今,唯有让你与太子融为一体,方可重新恢复完整的命格。所以………你就乖乖听话吧,太子用不了多久便会跟你相聚了。”
说到此处,薛老大的表情愈发癫狂起来,他那狰狞扭曲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映照下显得格外恐怖。
接着,他又伸出一只手,颤巍巍地指向薛锦画的肚子,继续说道:“而且,你腹中的这个孩子可是天生好命呢!若是能将你们全都合而为一,那我便能获得双倍的上好命格啦!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整个洞穴内回荡起阵阵回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般阴森可怖。
薛锦画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薛老大,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声音颤抖着说道:“大哥,你莫不是真的发疯了不成?这可是皇家的血脉啊!你所谋划之事乃是株连九族的弥天大罪,你快快清醒一点吧。”
然而,面对薛锦画声嘶力竭的呼喊,薛老大却丝毫不在意,反而一脸冷漠地回应道:“薛家历经数百年风雨,功勋卓着、声名远扬,早已引起了圣上的深深忌惮。即便我今日未行此等忤逆之举,一旦皇上寻得良机,薛家亦难逃灭顶之灾。
这么多年以来,若非我凭借国师之位在其中苦心周旋,妹妹你又岂能安然无恙地坐在此处与我交谈呢?”
听到这番话语,薛锦画如遭雷击般僵立当场,整个人都惊愕到了极点。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逐渐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开始慢慢理解了薛老大话中的深意。
于是,她咬了咬牙,鼓起勇气问道:“所以说,大哥………难道你当真有谋反之意?”
尽管薛老大并未明确承认,但他字里行间流露出的不甘屈居人下之意已然昭然若揭。
此时此刻,薛锦画这句直白的质问,无异于将那层掩盖真相的薄纱彻底撕破。
薛老大的脸色逐渐变得狰狞可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着,原本还算平和的面容此刻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他瞪大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嘴唇微微颤抖地说道:“妹妹,爹他一生驰骋疆场,为国家守卫边疆数十载,这期间他几乎从未回过京城。那真可谓是殚精竭虑、死而后已,然而到头来呢?仅仅因为一场战争的失利,爹回京休养之际,皇上竟然毫不留情地夺去了他手中的官职,将权力也一并收走。”
“还有再四弟、三弟,哪怕只是犯下微不足道的小过错,但只要皇上下一道旨意,他们就得人头落地。妹妹,咱们薛家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要遭受如此不公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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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锦画听闻此言,秀眉微蹙,轻声回应道:“大哥,自古以来便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既然身为臣子,领受了君主赐予的俸禄,自然应当全心全意地效忠君王。”
薛老大怒不可遏地吼道:“妹妹倒是甘愿做这般愚忠之人,可我却绝不甘心!想咱们薛家的男儿们哪一个不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个个英勇无畏、智勇双全。再瞧瞧那些所谓的皇子皇孙们,除了太子还勉强能入得了眼外,其余的哪个不是酒囊饭袋、一无是处的草包?若真把这大好河山交到那群蠢材手里,你说说………这天下百姓还有何活路可言?”
薛锦画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状若癫狂、失去理智的薛老大,心中的寒意如潮水般不断涌上心头,但她的眼神却依然坚定而冰冷。
“大哥,事到如今,你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为了妄图改变那所谓的命运吗?你口口声声所说的命格乃是上天注定,这种无稽之谈,我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薛锦画的声音清脆而有力,仿佛要穿透这弥漫着紧张气氛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