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热的鲜血沿着匕首淌下,染红了她雪白的手腕。
当那道微弱的铃铛声消失后,她呆滞的瞳孔瞬间恢复了清明,眼前被一片浓重的血色覆盖。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沈宁音脸上褪去血色,她颤抖着手扔掉匕首,上前抱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谢景珩!”
她刚才……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怎么能伤他如此深?
怎么能那般狠心将匕首刺进他的胸膛里!
谢景珩面容变得苍白。
他从亡陵山一刻不停地赶回京城,撑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哪怕被幻心铃操控,她仍本能地将刺向他心脏的匕首偏离了位置,没有伤到他的要害。
可他中毒太深,瘴气的毒性冲破了内力的压制,在体内四处流窜。
一大口黑血自他口中猛地喷出。
沈宁音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指尖颤抖地落在他后背,却触到满手的鲜血。
她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不知所措地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伤你的,我去找太医,我去找太医来给你医治!”
她颤着声往殿外喊。
就在这时,左蔺闯了进来,视线在殿内逡巡一圈,沉声命令身后的侍卫将谢景珩包围了起来。
她瞳孔一缩:“左蔺,你要做什么?”
左蔺面色微沉:“谢景珩私闯皇宫,意图刺杀太子殿下,来人,将他拿下!”
“你说什么?刺……杀?”
沈宁音神情僵滞了一瞬,不可置信地朝萧松晏看去。
方才他一直站在旁边忍着伤痛不作声,她不曾注意到他受了伤,直到左蔺这么一说,她才终于看清他被利剑贯穿的肩膀,猩红的鲜血正从指缝间缓缓渗出。
“不可能,不可能……”
她摇头喃喃道。
萧松晏眼眸垂下,静静看着她。
“他诬陷孤要杀你腹中孩子,对孤下此狠手,还要将你从我身边带走,你要护着他吗?”
“萧松晏,你还想骗她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