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英姑的银丝如乱麻般飞舞,皱巴巴的脸扭曲得如同狰狞的恶鬼。
“我流产第二天,身子都没养好你就睡!畜生啊!!!”
她疯狂挥动双臂拍打瘫软的王福根,暴怒声震耳欲聋。
见王福根没了反应,她抄起落在地上的收音机,继续“邦邦!”猛敲。
“给我起来!给我听!!!”
“给我听啊啊啊啊啊啊!”
凤英姑歇斯底里地重击王福根,眼神充满恨意,一下,又一下......
从那以后,她再也无法生育了,怀一个流一个,身体淌着血还要干农活。
村里没人为她讨公道,公婆,父母,他们只会说,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所以她也这样告诉自己,都是这么过来的,是她自己不中用,自我催眠了几十年。
直到被军队带出了村子,上了火车,看见了云茵。
同时,看到了她丈夫的体贴,如大梦初醒。
身边相伴数十载的人不是她的丈夫,只是一个畜生。
当王福根羡慕的盯着云茵,指责她是个不下蛋的老母鸡时,她不想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