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不欲在看,抬手转向了下一个。
阴暗的地牢,一个人被绑在了十字架上,身上是纵横交错的血淋淋的伤口。
一旁用刑的士兵颤抖着手握紧手中的鞭子,却不敢再打下去,怕在打下去,眼前这人就死了。
然而绑在那上面的人却再次开口了。
“继…续。”
没办法,那士兵只能继续用刑。
等到何砚书终于从那十字架上下来,已经看不出个人形,周身尽是鲜血,破碎的衣物粘连着伤口,就连每呼吸一口,连空气都是痛的。
那士兵吓得不轻,却也不敢抱起他,高声喊着,“快来人啊!大夫,大夫快进来!”
门口候着的大夫很快便进来潦草的给人敷上草药止了血。
他是真没见过这么能作死的人,就往自己身上招呼着这些。
何必呢?
那大夫刚想要给他包扎,然而却被人抬手给制止住了。
“今日……不用。”
何砚书缓缓支撑着站起身,动作略微有些不自然的一点点朝外面走着。
当日,他跪在那被烈火焚烧后,一地的焦土之上,整整一日。
到了如今,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行走,都仿佛是踩在了刀刃上,一步一步走的艰难极了。
感受着双腿处无可忽视的剧痛,何砚书放松的笑了一下。
今天,是第十八年了。
是她走后的第十八个年头了。
他每年都会来这里,奄奄一息之后再被人救回去。
每天像个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
太累了。
她替他承受了整整十八年的痛苦,他要还给她。
然后,他就要去找她了。
他看了看自己周身的狼狈血腥,苦笑一声。
希望她不要嫌弃他才好。
画面一转,来到了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