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至于,他在城中的绸缎庄、生药铺的生意,都因为他的名气的影响,而更加好了起来。还有许多没有看过王言写字的士子,来两家店外看王言写的牌匾。
哪怕以前经常路过,或许无意中发现了字很好,但是不以为然,这源于他们的鉴赏能力不够。但是如今有了欧阳修承认的不如王言,瞬间抬高了王言的字的价值。以前不以为然的选手,现在恨不得撅了牌匾看出花来。
也是受此影响,很多人开始找王言写字,有的请托盛纮,有的跟欧阳修要,还有许多的商贾干脆的找上了王言求字。
所以王言到了欧阳修的府上,必要先写一些字的。
“观子言写字,真是享受啊。”
为检查课业,欧阳修令王言默写经义,顺便以权谋私的指明用草书,眼看着王言在那飘逸的写字,一点磕绊都没有,不禁是满意的捋起了山羊胡。
“发儿莫要艳羡,还是要用心临摹古帖,有所成时方能行草。”
被叫发儿的,是踮脚站在一边的顶着童子髻的稚童。这是欧阳修的长子欧阳发,今年八岁。跟十三岁的盛长柏一样,都是小大人。明明圆嘟嘟的小脸蛋,还要硬拗出严肃认真的样子,就爱学习。
“老师说的对,打好根基才是正理。哪怕都说为兄乃天授,可也是一步一步,方有今日所成。为兄的好大名声,还是借了老师的势。若非如此,为兄的字也是不值一文的。这世上多的是俗人,无趣无趣。”
王言一边运笔舔墨,一边对着小胖墩挑眉毛,还要说着欠揍的话。
小胖墩小小的眼睛中,是大大的鄙夷,都被王言说破功了。若非是打不过,非要跳起来打着没谱师兄的狗头,以解心头之恨。
嬉笑间,写完了一篇字,又为欧阳修考察了一篇策论,这就是口述的了,写字太多。
欧阳修满意的点头:“若子言正常发挥,状元有望啊。”
“老师不是讲朝中有宿敌?”王言配合着问废话。
“痴儿,你那岳父为你扬名使了多少银子?我也书信好友、弟子为你扬名,近日更是补送了你的字帖。再有一二月,你的名头便能响彻汴京,你当街求亲的事迹,还有那一首词两首诗,如此好大名声,纵是我不提及,官家也当知晓。即便有人按下了你的卷子,官家定然也要询问。”…。。
欧阳修斜睨爱徒,国字脸上写着你这回明白了吧……
王言一脸的恍然大悟:“弟子愚钝,未曾想到如此关节,老师当真是老成持重,学生佩服。”
“行了,当我是昏头的老糊涂?我是眼花,不是脑蠢,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就是,哥哥,你装的太假了。”小破孩子为看破倒霉师兄的小心思而自鸣得意,却浑然不顾已然破了功,没有以往小大人的一板一眼。
王言则是笑呵呵的看着他:“好弟弟,照你说,到底是为兄不言自明,还是真正不明白,或是现在这般既明白,又要装作不明白,还要让老师能够看出为兄其实明白装作不明白,哪一种能让老师更高兴?”
小胖墩脑子转了转,明白了倒霉师兄的意思,原本坐的板正的身体就垮了下去。
欧阳修好笑的摇头,状若不满的瞪着王言:“与发儿说这些做甚?教坏了他,我找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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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生存之道,不通不行。”
欧阳修不是老古板,接触许多时日,他也清楚王言的为人,变通,但是很有筋骨。
他说道:“说起来,老夫许多弟子,当属你王子言圆滑第一。”
“谢老师夸奖。”
“厚颜无耻亦属第一。”
师徒二人一起哈哈笑,只有小胖墩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亲爹和倒霉师兄。
笑过后,欧阳修问道:“子言,自太宗起,我大宋定制,状元授将作监丞,通判诸州。不知子言嘱意何处?先可道来,也免得真成了状元,不知何处去。”
如欧阳修所说,状元是相当有前途的,起步就是简在帝心中央管辖的干部。倒也不必是状元,前三名的前途都不错。就是状元格外牛逼,坐火箭起步。
盛纮虽然也是进士,但是低级别进士。做了十来年的官,也才是个通判。状元却是直接就跟盛纮一样级别了,而且升迁优先考虑。盛纮要做满三年,考功评上。
但是状元不同,不要在地方有多高的成绩,但凡没有大过错,呆上两年左右就会升迁回到中央。而后再干两三年,再下放地方或是中央的三省六部任职,这时候就是差不多的知州级别,都是实权官。接着再升那就是叫的上号的一个小山头了,已经很有地位。
王言要是真考了状元,三年以后就是盛纮的上官。这就是人与人的巨大差别。不过盛纮或许会有感慨,但是更多的,还是能乐疯的高兴……
“当往河北以对辽,或往河东以对西夏。”
“若官家相问,你如何说?”
“自是官家何所思,学生便何所去。”
“官家素来喜爱能臣干吏,不怕为官家所厌?”
王言摇头一笑:“学生再是圆滑,再是厚颜无耻,总要有成绩才可升迁。若只是夸夸其谈之辈,官家再是喜欢,怕也是难以任用。”…。。
都是当皇帝的,谁愿意被人扯着袖子喷口水?赵祯就被老包拽住一顿喷。至于其他的大臣,那更是不客气,他这个皇帝的威严可不是很足。
有人说话好听,做事可靠,赵祯会不喜欢?王言又不是没当过皇帝,要不是他心志坚定,时常掀起大案,数以万计的杀,积威太盛,就他手下那帮大臣,能捧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