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又跟他们说了几句,大意就是轻易别等,什么时候排上号不清楚,这才跟施洁离开。这些人多数都是白天尝过免费肉串的,味道确实好,但是一串而已,连滋味都没吧唧出来就没了,多少有些难耐,若不然也不会如此执着。
到底没有让施洁再买菜折腾,而是找了一家饭馆,要了几个菜,俩人又吃了一顿,这才去往王言新买的房子。
黑暗的楼道中,随着脚步声的响起,声控灯收声放光明。楼道有些狭窄,看着很有年代,不是以三十年后的眼光看,而是这个时候看就很有年代。因为这楼是六十年代中的时候建成的,到现在已经三十年了,就这声控灯还是王言自掏腰包装的呢,原本的灯早都不中用了也没人管……
“学姐,你胆子不小的,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你还敢跟我找个共处一室的机会?”
后边的施洁看着前方的背影:“又没正形是吧?就会满口花花。”
王言哈哈一笑:“那要不来点儿行动?”
“我走了啊?”
“想的美,都到家门口了,还能让你跑了?”
“呸。”
俩人没言语,闷头爬楼。六楼么,没多高,王言当然没问题,别说现在走楼梯,就是到外面单靠双臂力量爆发引体,他都能一路爆上来。施洁就差了一些,虽然她家也是六楼的每天爬上爬下,但到了顶喘息还是稍有那么一些烈。
一梯两户,王言掏出钥匙打开东户的门:“看看还行吧?不用换鞋,直接进就行。”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施洁已经进去了,看着棕色的木地板,自然的脱了鞋,从旁边的鞋架子上拿了一双大拖鞋穿上,而后哒哒哒的在屋子里转了起来。
王言摇头一笑,转身关门,也换了鞋,进屋在厅里的沙发瘫坐,看着施洁到处晃悠。
这个房子是南北向的,中间一个不见光的客厅,入户两边,一面是厕所,一面是厨房。基本上家具都是新添置的,原本的不是被上任房主搬走了,就是让他卖废品了。
看了一阵,施洁坐在沙发上,颠了几下,赞了真软,点头道:“收拾的不错啊,挺干净的。”
“买回来到现在一次没住过,倒是收拾了好几次,哪儿能不干净。”
“看不出来,还挺勤快的,我以为还得是乱糟糟的跟猪窝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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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小看我了。”
在柔软的沙发上,世界伸胳膊蹬腿,舒展着自己良好的曲线:“不错不错,有了房子,又跟朱大姐合伙开店,以后你也算是在金陵安家立业了,毕业以后打算留在金陵了?”
“以后的事儿谁知道呢,还可能去沪市,也可能去京城,走一步看一步呗。就是这房子不贵,随便买一个罢了。”
“有钱人说话就是不一样,有底气。”施洁撇了撇嘴:“你这房子,我得不吃不喝两三年才能买的起。”
“那是好的了,以后很多人半辈子都不一定能买的起。”
“胡扯,现在还分房呢,怎么可能买不起。”
王言摇头一笑,他当然没有给她解释一番以后房价上行的事,转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会儿闲话后,问道:“要不要去楼顶看看?上面地方挺大,风景还不错。”
“好啊。”施洁欣然应声,又到了门口换鞋,噔噔蹬的去了更上一层。
施洁眨着大眼睛环望四周,同好学弟分享着自己的感觉。
现在的灯火,当然不及以后那般绚烂多彩,但是看着还是不错的。因为这会儿的楼,入住率极高,而不是后来那般,偌大的一个小区亮灯的没几家。
天上的月亮大半圆,皎白的月光洒落在楼顶,远处是灯火万家。小区中,回荡着炒菜做饭的叮当,又不知谁家因为什么吵了架,没人管的孩子在嚎哭。来自遥远西伯利亚的西北寒风吹拂,凌乱了施洁的长发。
看着兀自叽叽喳喳分享的施洁,王言开口打断:“学姐?”
“嗯?怎么了?”
王言上前两步,站在她的身边,自然的伸手将被风吹散的长发向后梳拢,露出她精致的面庞,手掌虎口钳住她的耳朵,大拇指摩挲着:“你真美!”
施洁就这么怔怔的,任着好学弟梳拢她的头发,任他温暖的手掌抚摸自己的脸颊,模糊的黑暗中,她直直的看着好学弟,她看不清他的脸,但却看到了那比夜更深邃的双眸。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的身体却是不受控制的升温,她的脸颊滚烫,她被击中了……
王言抬起另一只手,双手捧着她滚烫的脸,就这么睁着眼睛同她对视着,慢慢探头过去,直至他的唇,触及了那片温热。
“唔~~”
施洁的瞳孔猛的瞪大,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好学弟,但当她的双手触及到他宽厚的胸膛,终究没了力,她沉沦在唇齿间的浓情之中,她的下意识的环过好学弟的脖颈,她回应着。
在旧楼的天台上,在大半月的朦胧下,在灯火的映照中,在西北风吹不寒的火热里,终于,感受到施洁的挣扎,王言放开了她,在他们之间,感情的桥梁拉长、断裂。
施洁大口的喘息,贪婪的补充身体中的氧气,待适应了之后,待重新感受到西北风的寒冷,她说:“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
“我送你。”
“不,不用。”
施洁转头就跑,眼看着就要冲下去,身后传来好学弟的声音:“包别忘了。”
她又转身冲进屋里,拿起沙发上的小包,二话不说,噔噔蹬的下楼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