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份清醒的神志,让源琢月嚅动了一下唇,可喉间的干涩,以及那肌体无力的感觉,让她只能有些艰难的喘着气。
摩拉克斯仍旧扣着,她还在流血的那个手腕,让她半分也动弹不得。而她的另一只手,也裹着粘稠的鲜血,被摩拉克斯握在手中。
源琢月略微挣扎的片刻,最终回握住了摩拉克斯的手,却根本用不上什么力气。
在越发急促,犹如鼓点般的心跳声,以及愈发艰难的喘息的伴奏之中,源琢月终于艰涩的从喉间挤出了些许的声音:“摩拉克斯……”
这细若蚊声,微不可闻的声音,从她的唇齿之间泄露出来的时候,源琢月都略微怔愣了片刻。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呼唤摩拉克斯的名字。
是想要向他询问,他对她做出如此惊人的举动,究竟是为了什么?
还是向他抱怨?那最高已经喷溅到天花板,又浸透到了沙发与与地毯之中的血液,事后清理起来实在是太麻烦了?
源琢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己明明已经因为摩拉克斯所施加的伤害,落到了如此境地。
那些因失血过多,而带来的濒临死亡的感受。正如寒冬腊月浸透了水,压在她身上的棉被一般,紧贴并压迫着她。
源琢月却一点也不觉得恐惧,现在这些发散出来的思维,也没有一丝因为摩拉克斯的作为,对他产生任何的排斥与抗拒。
源琢月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信任着摩拉克斯,亲眼见证着,不做任何反抗任由他所施加的伤害,烙刻在自己的身上。
仅凭那根本算不得什么的制衡,就直接遵循了摩拉克斯的想法,遵循在伤害落到他身上之前,所叮嘱的话语。
不要有任何抵抗……
源琢月都没有想到,她会对摩拉克斯的话语,到了言听计从,又不加思索的地步。
她也根本没有忘记,在之前的相处之中,摩拉克斯任何的一言一行,在她的眼中都仿佛戴上了一层有色眼镜。
她对他的任何言论,任何举止,因为那敏感而又多疑的状态,抱有十足的警惕之心,十足的怀疑。
可现如今,这显露到形迹之中的状态,却与她脑中所想,心中所思,出现了堪称反转一般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