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王庆自从做完那个梦后再没有睡着。
不知怎的,此刻他的心境依旧心乱如麻。
但此时依然不早,旭日之时为卯时。
若是去私塾晚了,恐怕又免不了挨崔夫子一顿抽打手心。
于是索性不睡了,穿上那粗布衣衫,简单梳理了下乱发。
用木簪整理好,挎上补丁挎包准备去私塾之际。
外面却来了几名官府的衙役。
几名皂衣衙役毫不客气地踢开小篱笆门,带着佩刀在院落中四处张望。
许是看到窗边人影,喊道:
“这里可是王喜的住处?”
王老实正准备去田里看看。
却听到外面的衙役喊自己大儿子的名字。
他急忙推开破旧木门小跑出来笑脸相迎:
“官爷,几位官爷,不知所谓何事?”
旁边皂吏面色不善,扬手便是一耳光,呵斥道:
“你这贱民,见到典史大人还不下跪行礼!真是些许礼仪都不懂的贱民!”说罢又将王老实一脚踹翻在地。
“是是是,小的知错,小的知错,还请几位官爷息怒。”
被打了一巴掌,王老实依旧笑容不减。
偷偷观察了下这三名衙役,中间者服饰有些许不同,大概是典史大人罢。
他不顾及地面满是泥泞,连忙跪下叩首:
“草民王老实叩见典史大人。”
而在窗纸洞口偷看的王庆将这全看在了眼中,他此刻面目狰狞。
眼睛中满是血丝,咬牙切齿:
“该死的狗腿子。”
为首的典史终于开口,问道:
“王喜可是你儿子?”
王老实心中一怔,疑惑王喜做了什么事。
也只是老老实实回答道:
“是草民之子。”
典史居然冷笑两声,道:
“好,如此甚好,你这贱民承认的倒是痛快,免得我再费一番审问。”
王老实依旧趴伏在地,一动不敢动弹。
小心翼翼道:
“典史大人,不知草民的犬子犯了……”
不等王老实说完,那典史已经伸出腿脚。
那乌靴雷闪般将王老实的头踩入泥泞之中。
王老实不断挣扎。
四面的泥水狂涌进鼻腔,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但头顶的腿犹如铁铸一般丝毫不动。
这典史乃是兖州府首富白老爷的二子。
常年习武,武功深不可测。
岂是常人可比,脚底下的贱民也只能如枯水谭的鱼儿般,胡乱扑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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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白哲兰快将脚下贱民踩杀之际。
从屋内冲出一道瘦弱身影,正是王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