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再坚持,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男人已经走远,任毅鑫还在沉思,奚午蔓盯了他好久,他才注意到她的视线。
“抱歉抱歉,您请见谅见谅。”任毅鑫双手合十,一脸诚恳地解释,“我刚刚是在想,得跟他们说说,安保这块儿得狠狠加强!元旦假期,全国各地都有人来S市,要是多几个精神病,我们画展办不下去事小,要是嘉宾们受到伤害,问题可就大了。”
那是商场负责人的事,奚午蔓并不操心。
A市雪天的夜来得很早,奚午蔓坐在靠近地铁站的咖啡馆看电子书,等着奚午承的消息。奚午承说晚上跟她一起吃饭。
快七点了。咖啡馆里不断有人离开,不断有人进来,奚午蔓并不去关注他们,只看着手机屏幕。
她告诉过奚午承她的位置,精确到桌号。奚午承自己会找到她,或派人找到她,她只用等待。
而在奚午承之前,她等到上午见过一次的男人。
他很自然地在奚午蔓对面的沙发坐下,仿佛他与她有约,她专程在此等他。
不等奚午蔓表露出反感,他已先开口:“我叫肖雄,是肖茜的哥哥。我有点事想跟你谈一谈,奚小姐。”
不清楚他想说什么,奚午蔓感觉没什么好事。
但她没拒绝,以面对陌生人的一贯客气,说:“请讲。”
“我代替我妈向你道歉。她实在太鲁莽了。”他话音一转,这才入了正题,“不过同样是女人,你肯定能理解她。她辛苦经营了半辈子的厂被合并了,她养了二三十年的女儿也在监狱疯了。她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做出那样的事。”
他的话有太多槽点。奚午蔓半个字都懒得说,只微笑看他。
“不过话说回来,肖茜坐不坐牢,不就你们一句话的事儿?”他脸上每一块肌肉都在努力表现愤慨,“肖茜还怀过你们奚家的种,你们有必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吗?”
奚午蔓依旧沉默。
“再说,就算肖茜哪里得罪了你们,又不是我们唆使的,你针对我们整个肖家干什么?”肖雄有种占了上风的神气,差点拍桌子。
余光注意到玻璃窗外穿过人群向咖啡店走来的林立,奚午蔓知道该结束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