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从瑛抄起护栏边一块石头,凶狠地朝熊四海脑袋砸过去,但是对方后脑勺好像长了眼睛,往旁边一闪就躲过去了,根本懒得看她一眼,径直离去。
这种弃之如粪土的举动,使她越加恼羞成怒,她歹毒万分地诅咒道:“你去撞车死吧!你老妈子跟着呕死,爱你的人全跟着被辗死……”
有许多片面的人说婚姻没有对错,那是飘浮在生活表面的幼稚总结,就像鸭鹅不知水底有鳄鱼一样。如果一方好赌成性,连亲生儿女及妻子都要卖成赌资,或者不断给对方戴绿帽子,对方平常也能满足其生理需求,或长期酗酒实施家庭暴力,连孩子也一同摧残,这一方难道还没错吗?
深夜,山区蜿蜒的公路上,拉着竹种回来的五辆货车一路行来,车灯光在山谷中闪闪晃晃,时隐时现,仿佛在茫茫无边的黑暗中冲刺。
第一辆车的驾驶室中,刘念坐在门边,熊四海坐在中间,刘念靠着熊四海睡得正香。刘念刚靠上他时,他怕司机疑心,两次将她扶开,车子颠簸几下,她又顽固地靠上他,暗中拍一下他大腿侧面,他向司机苦笑道:
“这女孩子睡得这么沉。”悄悄抓住她的手,十指紧扣在一起。其实她根本就是假睡,因为只有这样,她才可以依偎在心上人身上。少女的千缕哀怨,双方的万般相思,仿佛尽靠两手传递!自从千丈峰私定终身后,她常常憧憬和他洞房花烛夜,但他却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心中十分哀怨,但那淡淡的哀怨很快被波涛汹涌的思念和向往挤得无影无踪,为他的笑而激动,为他的愁而揪心,为一时半会不能看到他而患得患失!有时两人相距甚远,但只要朝他的方向迈近一步,心里也倍觉温暖甜蜜!她真恨不得熔化掉自己,全部注入到他的生命里去!
深蓝色的夜空乌云疾奔,狂风如怒号的海潮急袭而来,裹着沙尘和石粒稀里哗啦袭击着车辆挡风玻璃,撕扯着人的衣服,车箱里的楠竹被吹得呼啦啦响,到处响起呜呜的尖啸声。
不一阵,狂风卷着沙尘漫空笼罩过来,车灯的能见度也急降到只有两三米,山谷响起一片急剧的刹车声,车辆全部停下来,司机和刘念迅速关上窗玻璃。
刘念听着怒吼的狂风暴沙,立即想起前次火并时的自然灾害,不由得恐惧起来!
熊四海环顾一下,毅然对司机道:“打开转向灯原地休息!”
他掏出手机查看,并没有最后一辆货车司机的电话号码,他情不自禁地挨着刘念怀中挤过去,压得丰满处都变了形,两个人都有触电的感觉,她更一阵哆嗦。他打开车门跳下去,狂风吹得他东倒西歪,刘念不假思索地跟下去,和他紧紧拉住,关上车门,两人手挽手顶风向后吃力地踉跄前进,熊四海不得不使用千斤坠稳住身形,紧紧搂着她,猛烈的风沙像要撕扯掉他们的头发和衣服,强劲的沙尘石粒更象尖利的荆条抽打着他们的脸,只觉一阵阵钻心地刺痛,沙尘拚命往他们眼鼻耳口钻,而让他们惊骇的是沙尘中还夹杂着浓重的工业污染的烟气和粉尘,辛辣刺鼻的气味直往鼻子中钻,两人赶紧用手掩住口鼻,但它们无孔不入,使他们剧烈地咳嗽起来。两人艰难地来到最后一辆车的车门外,拍开车门传达完毕,被狂风几乎托着回到第一辆车的驾驶室,他们关死车门,司机已爬进座位后的小床上,打个招呼就面壁睡下了。两人暗暗拉着手,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虽然都咳得厉害,心中却豪情汹涌,满怀希望地期待着。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他拿出看着屏幕接听。
“大山你好吗?”
“我没事,现在风沙很大,我好担心你们呀,你们到哪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