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整个圣水毒气弹，无论是从形状上来看还是从生物学上来看，都完全不是一回事！

李斯特轻笑一声，这便是传统贵族的优雅，他轻轻加热着圣水毒气弹，维持着内部的高温，避免那些气体重新液化，转身径直破除了房门封印，又平静地往后倒退了几步。

没有了封印的阻拦，那道木门在血奴的利爪中薄得就像是一张纸般，它迅速突破了封印。

全身的血肉都涌了进来，满是血丝的猩红眼眸死死睁开，仿佛前世惨不忍睹的技艺在提醒它一般，它先是狐疑地扫视了李斯特一眼，确定后者没有脱裤子的迹象，又看了看他手上的东西，没有啥刀刃之类的，便知道这把稳了。

特别是亚瑟的记忆，哪怕炼金术师怎么消除，也不能抹除干净。

那鬼畜的经历已经深入了它的骨髓。

确认了这次万无一失，它死死闭着血盆大口，再也不会被灌注口中，保证连一滴圣水都进不去，便狞笑着向着李斯特扑去，利爪便要将其瞬间撕碎。

这次稳了。

“命运将你指引到了此地，”

李斯特却没有半分惶恐，他将手一扬，将蓄满圣光气体的圣婴安乐向着血仆轻轻抛去，那巨大气球在夜空中划过一个明媚的弧线，直接打在血仆锋利的利爪上，转瞬就爆炸了。

“你已经彻底败给命运了！”

只听得彭的一声巨响，本就膨胀到极限的气球轰然爆裂，里面压抑到极限的圣水气体瞬间满溢而出，笼罩在了血仆周围，犹如仙境般雾气腾腾，不断地涌出，不断地升华。

进门之前，血仆虽然死死闭紧着嘴巴，但鼻腔依旧大开着，毕竟任何生物都要呼吸的。

这圣水毒气弹一爆炸，它便猛地吸入了一口，只觉得气味清爽扑鼻，犹如薄荷的香味，又裹挟着淡淡的泉水气息。

这一口圣水气体入肺，整个脑袋都晕乎乎的，仿佛世界都美好起来了，只觉得全身都走在安宁舒适天堂小道上，周围都是美丽的纯白云彩。

只是不小心的一口，它便停不下来了。

它感觉，肺痒痒的。

“这便是我们传统派炼金魅力所在。”李斯特优雅地一推眼镜，也深深地吸了一口，“传统派炼金是无敌的。”

的确，这次是传统派赢了。

高浓度的圣水很难吃，但稀释后的圣水很有吸引力。

血仆知道自己又溜大了，又一次极致的过肺，将圣光气体吸入肺腑中，顶级的回笼再从鼻腔中喷吐而出，一吸一回之间，它便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传统。

虽然珞小黑大师新研究出来的圣水冰棍很美味，亚瑟大师所探究出来的热带风味饮品也很好，但维新派终归只是一时的浪花，传统才是时光的沉淀。

只是一口，它便已经折服。

必须清醒过来，不能再吸了。

它智商虽然不高，但还是在内心深处告诫着自己。

肺泡已经被圣水气体给灼烧了，火辣辣地疼痛，那些气体沿着气管往身体的各个部位到处乱窜，其中的神圣属性剧烈地烧灼着它的其他器官，吸血鬼的不死性在被迅速蒸腾。

血仆知道这玩意是有害的，是决计不能再吸入的，可周围雾蒙蒙的全是圣水气体，它想要屏住呼吸憋气，李斯特便直接狠狠一脚踹在它的腹部，便再也憋不住气来。

又是狠狠地吸入了一口圣气。

它痛苦地跪倒在地，捂着自己的腹部，只觉得自己呼吸越发困难，思维越来越混乱，它知道自己输了，彻彻底底地输给了传统，它的视线混乱思维混沌，仿佛走在仙境之中，飘飘渺地要登上鬼生的天国。

“最后一个问题.”

血仆死死地盯着李斯特，依旧问出了它鬼生的最后一个疑问，

“你这.气儿，是什么牌子的？”

它觉得这气儿也有一股热带风味的味道。

“圣婴的安乐牌。”李斯特轻声叹道，他背对身去，风度翩翩，就犹如一名真正的贵族，“记好了，圣徒第一步，安乐纸尿裤。”

“我最近上火了。”他解释道。

“.”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切都合理了，它释然地闭上了眼眸，化作了一滩血水，安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个劲儿大，似了后要去买这个牌子的——这便是它的临终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