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饼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荆兰三口两口半个饼子就下肚了,一边吃着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嘟囔着,“这禁军大营的厨子难道比起酒楼里的还好?”
刀疤师父闻言心里倒是妥帖了许多,这小崽子总算说了句自己爱听的,哼笑了声,“你这小子嘴还挺刁,你听没听过这么句话,饿了吃糠甜如蜜饱了吃蜜蜜不甜,到了这有的吃就不错了,不是跟你说过了以前的事都要忘记,你现在只是荆兰,一个随时都能挨罚的新兵蛋子。”
荆兰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反驳出什么,因为他知道老疯子说的都是对的,他要是想在军中闯荡出一片天地就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浑浑噩噩,想起那人在自己临行前骂的那些恶言恶语:
“荆兰你就是个讨债鬼!整天到晚不是闯祸就是闯祸,哪一次不是老子给你收拾的!”
“就你这样的还想从军?别做梦了!等到了军营可没人再给你擦屁股!”
“要是哪天你犯了错连累的可是整个镇国公府!”
“就你祖父教你那三拳两脚还想去禁军营里丢人现眼去!”
“别仗着余钟宠着你,你别忘了,不管他以前如何,他都是镇国公府的奴才!这个家永远都是我说了算!”
“要是你现在认错,就还是我镇国公府的小公爷,要是你今日离开这个家来日是生是死我都不会管你! ”
“……”
那一句句伤人的话就像一把把利刃扎的他血肉模糊,疼吗?好像已经麻木了,明明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却待自己如同仇敌,想想他荆兰的命真是‘不错’,亲爹自对己百般厌弃,余叔不过就是待自己好他都要嫉恨,偌大的镇国公府竟没自己的立足之地,亲爹亲娘还没有这老疯子待自己好,他荆兰真是活成了个笑话。
刀疤师父点了一袋烟,朦胧的烟雾像是清晨的云霞,不同于普通烟草的辛辣,刀疤师父的烟气凌冽却不呛人,层次分明又掺杂了几分薄荷的清凉,像极了山涧里氤氲着水汽的清冷花香。
看着小崽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脸‘如丧考妣’的样子,连饼子都哄不好的那种,啧啧,那老家伙也没告诉自己这臭小子这么娇气啊,咋还自己把自己给吃哭了呢?
真是矫情!这样看来,下次和那老家伙见面还要再敲他几笔多要点买酒钱,要不然真是太亏了!
“喂喂!你小子不会到现在还挑三拣四的吧,我跟你说要不是我昨天多留了两个饼子,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