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欠身答道:“老奴何德何能为大妃解惑,是大妃聪慧自己想明白的,大妃放心,老奴一定给大妃将话传到。”
大妃看她这谦谨的模样不由失笑,“嬷嬷,你啊,哪里都好,就是太过谦卑了,您是我的陪嫁嬷嬷,就连寒儿和阿好都是您看着长大的,这一路走来,您早就不是奴婢了,而是我的家人,所以您和我说话不必这么谦谨,有什么和我直说就好了。”
大妃说着牵过嬷嬷的手,深情温柔的看着她,看着她苍老的容颜,花白的两鬓,原来她已不再年轻了。
二十年的光阴眨眼而过,就是眼前的人将自己全部的青春都奉献了给她,弥补了她幼年丧母的悲痛,陪着她成长、出嫁、生儿育女,陪着她走过一程又一程,一春又一春。
其实自己从未告诉她,早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就将她视为自己的亲人了,是像兕仲、寒儿、阿好,一样的存在,甚至是比起他们还要重要,因为那句‘母亲’早在自己心底呼唤了千百遍,只是她从未知晓罢了。
…
水波潋滟晴方起,吹尽浮光始到金,
仙乐袅袅随风起,待到红袖自添香。
“没想到,这王都之中最好的景致竟然不是在王宫之中,今日真是多谢殿下带方儿出来,要不然方儿此行岂不是坐井观天,白白错过了这诸多美景,实在可惜…”
此时虽是深秋时节,但是阳光却是格外的明艳,护城河上结伴游船的人也多了起来,比往日热闹许多,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尽是装饰绚丽的舫舟,文人雅士有之,结伴出游的公子小姐有之,伶人舞者有之,听丝竹之音,观人间美景,的确是世间一大乐事。
就在众多的画舫中河中央的那支船却是精美的令人夺目,在诸多舫船中犹如鹤立鸡群,不过精美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多的是因为这支船的船头站着两个高大威猛的护卫,这俩人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家丁护卫,从头到尾的黑衣再加上那通身漆黑的佩剑,让人看了都会不禁的打个寒噤。
只是从船上传来的娇美女声倒让这两个护卫显得格外突兀,只见一只玉手悄然探出窗外,慵懒的搭在窗边,清风夹杂着河水氤氲水汽,气味格外清凛,让人没由得轻松。轻纱质地的衣袖隐隐约约在风中浮动,似真似幻的美人面勾的人无限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