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年为了查看气息追踪的进度,一直没有离开环中大楼,晚上和星楠一起吃的堂食。
看着星楠现在对许多事情都游刃有余的模样,陆淮年心里一点也不是滋味。
五年前,他什么样,剥个橘子都要裴闻炀来,穿个衣裳都得钻裴闻炀怀里。
现在做任何事情游刃有余,这样一点也不好,不是之前的星楠了,陆淮年不喜欢。
陆淮年又不敢提裴闻炀。
可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裴闻炀更爱他的吗。
没有。
陆淮年看见两人无论是谁,都能想起来两人之前多恩爱美好,一个喜欢闹一个喜欢纵容,这样的局面,没有人完好。
许多事情,裴闻炀是一辈子都不会说。
他认为是自己的错,不想博同情,罪与痛永远不能成正比。
可同情又怎么了,大家都伤痕累累。
陆淮年将碗里的一块肉夹到星楠碗里,切入点在踩雷也踏着另一个波澜的巨浪。
“裴……”
“裴……裴闻炀的病最近又复发的挺严重的。”
星楠捏着筷子的手不可察觉地轻动了动,片刻没听到似的继续吃着自己的菜。
“星楠。”陆淮年声音难得轻了些,“听听看吧。”
“算我求你了。”陆淮年面色认真,“不是要你原谅谁,只是想让你知道更多而已。”
星楠起身就要离开。
被陆淮年一把抓住,“星楠!裴闻炀生病了……他生病了!”
星楠被拽着坐下。
浅色的瞳孔细微转变,“怎么没病死他。”
陆淮年给人顺毛,星楠的样子分明是有兴趣往下听的,管他想听笑话也好想嘲笑也好,总归是有机会说了。
“别这么说。”陆淮年余光瞥向窗外,波动的海面不断侵袭沙滩,许多事情是裴闻炀不愿意回想的。
裴闻炀不说,就不会有人说。
陆淮年调节心绪,“裴闻炀手上有一只手环你记得吗?黑色的,控制心率调节神经连接的手环,记得吗?”
“现在没有,五年前一直戴着,你记得对不对?”
星楠垂着睫,并未否认,裴闻炀五年前一直戴着那只手环。“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