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景逸身上的汗毛像是刺猬一样笔直地立起来,之前那阵刺痒又抓挠不到地方的感觉,又一次涌遍自己全身。
只是这一次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刺痒,比上次更加的激烈,就仿佛是有什么东西,钻进自己的皮肉里面。
而且,这个东西还顺着自己的骨头、筋膜、不断地到处钻,直到钻进自己的骨头缝里。
这种痛苦,并非非常的激烈,相反,倒是更像是附骨之蛆般,说痛不痛,说痒又不算特别的痒。
然而就是这种感觉,才会更加的让人抓狂。
“操!”
战景逸双手紧紧攥成拳头,重重砸在一旁的门板上,手臂上像是蚯蚓一般的青筋突起在肌肤的表面。
这时候,战景逸在用一种莫大的毅力去控制自己,不要去抓自己的皮肉,通红的双眼,充满了鲜红的血丝,眼皮下不时刺痒的感觉,都令他有一种要把眼珠子扣出来的冲动。
战景逸目光看向那台电台,一只手想去拿那个电台,但只是抬起来了之后,然后又收了回来,反复地挣扎了几回。
这时候,战景逸的脑海中出现了两个声音。
“砸了它!!快点,砸了这玩意!我快受不了了!”
“不能砸,砸了这个电台,你永远都没办法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永生永世都会被困在这列火车里。”
两个声音此时在战景逸脑海中疯狂地争吵,也让他的手掌几次抬起,又几次落下。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在搞清楚这个电台更多的情况之前,自己砸掉这台电台,很可能会把自己葬送在这里。
可如果不能砸掉这个电台,自己又该怎么解决目前的危机?
就在战景逸挣扎的时候,视线中,突然看到了一件东西,在锅炉的上方,一个不起眼的铁拉环,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看到这个铁拉环,战景逸眼睛一亮,挣扎了几下,跳起来,伸手抓在铁拉环上。
伴随着锅炉内的蒸汽,顺着机舱通气孔喷出,一缕厚重的白烟顿时从烟囱里喷发出来,伴随而来的则是火车沉重的车鸣声。
“嗡嗡……”
沉重的车鸣下,电台上的显示灯开始急促地闪烁起来,似乎是受到了车鸣的干扰。
方才那阵空幽的歌声,也随之变得断断续续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战景逸心头一缓,虽然身上的刺痒依旧还在,但比方才那种让人忍无可忍的状态来说,已经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倍。
于是,战景逸又赶紧连续拉上几次后,电台里的声音,似乎受到了影响,已经消弱了许多,并最终消失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