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老刘一声低喝。
陈金山早已做好了准备,麻绳猛地甩出,精准地套在了梅花鹿的脖子上。鹿受惊之下疯狂挣扎,试图挣脱绳子的束缚,四蹄不停地蹬踏着地面,草叶和泥土飞溅。
“快!抓紧!”老刘急忙上前,两人合力一拉,紧紧控制住了绳子的另一端。
梅花鹿疯狂地挣扎着,脖子上的绳索越缠越紧,眼看着它的力气渐渐耗尽,挣扎的幅度也开始减弱。陈金山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他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手中的绳子都勒得发麻。
终于,梅花鹿的动作逐渐缓慢下来,最后无力地倒在地上,发出低沉的喘息声。
“成了!”陈金山喘着粗气,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和老刘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老刘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笑道:“这下好了,咱们山下的人这几天可有口福了。”
陈金山也笑了笑,但随即皱起了眉头:“刚才那树枝断的声音,你觉得会不会是有别的人在附近?”
老刘的笑容微微一滞,眉头也紧锁了起来。他环顾四周,山林中安静得出奇,只有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不对劲。”老刘皱眉说道,“这片山林咱们进来多少次了,每一处都熟得很,可刚才那声音……不像是自然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不再言语,而是迅速收拾好梅花鹿的尸体,打算赶紧离开这片树林。毕竟,在山林里,除了猛兽,有时人心更难测。
“先回去吧。”老刘简短地说道,语气里透着一丝紧迫感。
陈金山点了点头,两人迅速将鹿捆好,准备抬着它往回走。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口哨声,声音短促而尖锐,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刺耳。
陈金山立刻停下了脚步,目光变得警觉起来。他低声问道:“什么人?”
老刘脸色一沉,迅速将手放在腰间的匕首上,低声道:“看样子,咱们碰到麻烦了。”
话音未落,从不远处的树丛里走出两个人影,手里提着猎枪,脸上挂着冷笑。
“呵呵,两位哥们,这鹿打得不错啊。”其中一个瘦高个儿笑着说道,眼睛盯着陈金山和老刘,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老刘冷冷看着对方,没有回答。他知道,这种人八成是附近山上的流窜猎人,专门抢别人猎物的。
“这鹿可是我们先抓到的。”陈金山沉声说道,眼神不善。
“是啊,是你们先抓的。”瘦高个儿耸了耸肩,笑得越发张狂,“可我们现在要拿走,懂吗?不想惹麻烦的话,就赶紧放手。”
老刘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握紧了腰间的匕首,眼神中透出一丝杀意。山里的规矩他们再清楚不过,今天如果他们退一步,今后在这片山林里就再也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几个人的对峙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凝重。
“你们真要这么做?”陈金山冷冷地问道。
瘦高个儿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变得阴狠起来:“我们没跟你们开玩笑。”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那声音不急不缓,但每一步都似乎踩在几个人的心头。
陶春生低头走着,脚下的枯叶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他沉默了片刻,终于摇了摇头,说:“不至于,他不过是个偷猎的,但这山里的规矩,明白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世道变了,人心也难测。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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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他不太对劲。”陈金山抬头看了看前方雾气中的山道,仿佛那人仍在阴影里潜伏着,“他既然敢在咱们这片山里动手,说明他心里有点底气。”
“有些人胆子大,敢顶风作案,也不奇怪。”陶春生的声音不紧不慢,“但凡懂得这山里规矩的人,都知道不能随意乱来。山里的东西,有灵气,动了不该动的,后果自负。”
陈金山点点头,但眼中的不安并未消散,“我听村里的老人说,山里的东西一旦被打破了平衡,就会引来麻烦,是真的吧?”
陶春生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徒弟,眼神中透出几分深思。“你跟我学了这些年赶山,也该知道,山不只是树木和石头。山里的每样东西,都有它的脉络和规矩。你打破了规矩,它会回过头来找你算账的。”
“可是我们能做什么呢?他手上有枪,咱们就这么放他走了?”陈金山的语气中透出几分无奈。
“枪不一定能解决所有问题。”陶春生叹了口气,“你还年轻,遇到事情总想着正面应对。但山里的事情,讲究个顺势而为。我们赶山人,不是来跟人斗的,更多的是与山斗、与自然和解。”
“可是……”陈金山还想说什么,却被陶春生抬手打断。
“好了,回去吧。”陶春生语气平淡,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回去之后,我们还是得小心些,最好跟村里的人提一提,让大家都注意,不要乱进山。”
两人继续往村子的方向走去,脚下的路越来越陡峭,但陈金山心中的疑虑并没有随着距离的拉远而消散。他始终觉得,那偷猎的人绝不会是个简单的角色。思索片刻后,他再次开口。
“师傅,万一那人不死心,还来呢?”
陶春生微微皱眉,停下了脚步,眼神深邃,“他若真是个不怕死的,那就让山里替我们教训他吧。”
“什么意思?”陈金山不解地看着陶春生。